天子要殺四叔,四叔知道天子要殺自己,故意找個替身來受死,接下來可能要殺天子,她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
大婚當日就要守活寡,這對於憧憬著婚後幸福生活的尉遲明月來說,是一個沉重打擊,而另一個沉重打擊就是雙親有事瞞著她。
四叔要做這種事情,父親不可能不知道,而母親也許不知道,結果父親隻言片語都不告訴她,還說入了宮一定要好好侍奉天子,結果呢?
明明知道我入宮會守活寡,為何不告訴我?莫非我不是親生的?
尉遲明月想到這裡,眼淚水又吧嗒吧嗒掉下來,一旁的宮女見狀趕緊上前安慰,拿出手絹幫皇后擦眼淚,她們自然不敢怠慢,但也沒辦法真正安慰皇后。
腳步聲起,門口傳來說話聲,尉遲明月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看去,卻見是父親來了。
“四娘,你沒事吧?”
聽得父親發問,尉遲明月只覺各種委屈湧上心頭,“哇”的一聲哭出來,如同淚人一般,尉遲順見著女兒哭成這樣,無奈至極。
他今日嫁女,待得迎親使將女兒接走,還在張羅著準備宴請賓朋,結果尉遲惇派人過來稟報,說宮中出事了:天子遇刺,尉遲明月無恙但受到驚嚇。
聽得如此變故,王氏急著要入宮看望女兒,但來人卻特地與尉遲順密談,說丞相有事相商。
尉遲順知道弟弟是要和自己說一些事,便讓王氏留在府裡,他心急火燎的趕往皇宮,半路上聽得一片喧譁,循聲望去,發現皇宮上方竟然有幾個巨大的漂浮物。
那些玩意是什麼,尉遲順離得太遠看不清楚所以不知道,但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恐怕尉遲惇今日要策劃些什麼,可事前一點風聲都沒透露給他。
尉遲順扶著女兒的肩膀,在其身邊坐下,嘆了口氣說道:“沒事了,我也是剛知道出事,馬上就趕入宮來看你,不要哭,免得哭壞身子。”
“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
尉遲明月抽泣著,差點連話都說不順當,尉遲順只能不住拍著女兒的肩膀安慰:“我和你母親也是剛知道出事,唉...”
尉遲明月哭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是哭累了還是情緒緩和下來,加上又有父親在身邊陪伴,總算停止了啜泣,尉遲順讓宮女端來湯水給女兒潤喉。
“家裡一切安好,四娘莫要擔心,今夜若是害怕,就讓母親入宮來陪你。”
見著女兒默默點頭,尉遲順稍微放心,開始問起今日宮中的變故到底是怎麼回事,不一會一名虎賁率在殿門處低聲稟報:“胙國公,丞相命末將前來,為國公帶路。”
虎賁率,周國禁軍六率之一,而虎賁率亦為領兵官名,分左右虎賁率,尉遲順認得此人是尉遲惇身邊親信,點了點頭,向尉遲明月說道:“四娘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他跟著虎賁率走出側殿,邊走邊問:“丞相安否?如今在何處?”
“丞相無恙,如今正在昭陽殿等候國公。”
尉遲順方才和女兒交談時面容平靜,而此時已變得鐵青,腳步漸漸加快,雙拳不由自主握緊,關節咔咔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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