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嘉德提心吊膽的喊著,但見著外甥靈活的在樹上搖樹枝,他也有衝動想爬樹,但這不可能,因為僕人們會攔著,所以只能昂著頭旁觀。
樹枝卡著的竹蜻蜓被宇文維城搖下,見著下面一群人呼喊著讓自己下樹,他卻在樹上顯擺起來,其打算很簡單,就是要展示自己的身手。
不遠處的迴廊下,兩人駐足而立,其中一名是國公府管家,另一名中年男子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幕。
面帶寒霜的尉遲熾繁轉過迴廊,領著侍女快步前進,方才她得侍女來報,說世子頑皮居然爬上樹了,趕緊衝來花園興師問罪,正好和那幾人打了個照面,先是一愣,然後向著那中年人行禮:
“叔叔...”
“啊,是三娘啊,呵呵呵,那小傢伙就是西陽王世子吧,身手不錯嘛。”
尉遲勤笑道,見著尉遲熾繁心急如焚的樣子,又看向那邊樹上的小傢伙,笑了笑便繼續前行,身後傳來尉遲熾繁的喊聲:“棘郎!”
話音剛落,小孩子們的驚呼隨之而起。
。。。。。。
“你那女婿夠狠,把林邑國的國都典...典衝給屠了,真是做得出啊,還命人日夜兼程將奏章送到鄴城,生怕別人不知道。”
書房內,尉遲勤正與尉遲順交談,尉遲順剛結束守孝不久,還沒有從半隱居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所以訊息不是很靈通。
“林邑國?我記著是...嶺表還要往南吧?”尉遲順一下子沒回過神,因為林邑這個名字實在是有些陌生,不過他知道女婿宇文溫是在帶兵攻打陳國嶺表地區,所以大概能判斷其方位。
“對,就是以前的日南郡,聽說那裡很熱,甚至連太陽都在北面,真不知道那林邑王做了什麼,惹得你女婿大動肝火。”
尉遲順很快便想到女婿這麼做的後果,開口問:“他屠了林邑國都?那...朝廷恐怕物議洶洶?”
“總有人不發牢騷就覺得難受不是?放心,西陽王的首尾處理得很好...其實這有什麼好議論的!”
尉遲勤說到這裡嗤之以鼻:“帶兵打仗,就是要有一股狠勁,換做是我,要是林邑國不老實,一樣要築京觀!”
聽得女婿宇文溫屠了人家國都還築京觀,尉遲順頗為意外,他尋思著女婿的火氣如此之大,莫非是被嶺南炎熱天氣弄的?
“阿順,伯父沒說錯,宇文家的二郎可真是不錯,你啊,日後有得頭痛了。”
尉遲順笑了笑沒有接話,尉遲勤是他堂弟,但兩人年紀相仿,當年周國滅齊時,尉遲勤率軍追擊,把齊國太上皇高緯、皇帝高恆、太后胡氏等一眾皇族抓了,立下第一大功。
算是如今尉遲家最會用兵的人,有他誇自己的女婿,尉遲順這個做岳父的本該高興,可是想到以後的時局,哪裡高興得起來。
“我呢,過幾日便要離京,方才剛到丞相府走了一轉,有些事想找你談談。”
尉遲勤收起笑容,開始切入正題:“不是我多事,如今伯父的喪期已過,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