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白幡,也就是使者的意思,周軍這種時候派出使者,意思再明顯不過,所以陳軍將士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放箭。
眼下的情況很清楚,周軍要想打勝仗不是不行,但要得死許多人,而陳軍打不贏,將士們也已經不想打了,所以對方能夠勸降那就最好,就是不知道將軍們是怎麼個說法。
那人越走越近,根本就沒被陳軍的弓弩嚇住,徑直來到長矛陣前停下,昂著頭,面色平靜看著幾乎頂到自己胸膛的長矛。
僵持了片刻,一名陳將擠上前來,開口問那男子:“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在下奉大周嶺南道行軍元帥、西陽王之命,來見王都督,陳說利害關係、勸得刀兵息。”
“也就是來勸降的?”
“正是。”
。。。。。。
周軍大陣,披頭散髮的陳佛智被人架著往中軍處走,所過之處,周兵席地而坐,圍著火把吃喝,看樣子沒打算收兵,而是要夜戰。
能夜戰的軍隊,實力非比尋常,所以陳佛智知道己方沒有機會了。
中午時陳佛智被周軍俘虜,因為身上所穿鎧甲和裝束,被對方認定是個“大頭領”,五花大綁之後扔到一個推車上,結果就不聞不問過了半日。
陳佛智原打算一旦被押去見周軍主帥,就虛與委蛇投降,以後再伺機逃跑,結果熬了半天都沒見對方拉自己去見人,越想心越慌。
他就怕周軍主帥覺得自己不值一提,懶得廢話直接讓人砍了,屆時可就真是欲哭無淚。
眼前豁然開朗,陳佛智來到一塊空地,幾位身著鎧甲的將軍坐在胡床上看著他,左右是披堅執銳計程車兵,上首一人年紀輕輕,想來就是周軍主帥。
“啟稟大王,敵將已經帶到!”
“很好,你...”
“啟稟大王,敵將已經帶到!”又有士兵押著人進來,陳佛智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好友、馮家二郎馮暄。
見著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馮暄,陳佛智心中無奈至極,陳、馮兩家的人都被抓了,這場仗可真是輸得夠慘。
“來人,給兩位鬆綁,看坐!”
宇文溫和藹的說著,儘量表現出親切的樣子,如今他身邊和兩旁都有甲士,不用擔心面前兩個敵將發難,而接下來,他將要施展三寸不爛,來個勸降。
士兵拿來兩張胡床,陳佛智和馮暄卻沒有坐,就這麼直挺挺站著,宇文溫見狀笑道:“既如此,那便站著說話。”
“寡人,西陽王宇文溫,奉大周天子旨意平定嶺南至此,不知兩位名諱?”
“瀧州陳佛智!”
“高涼馮暄!”
“喔,原來是瀧州陳氏和高涼馮氏的兩位,幸會幸會。”
透過審問其他戰俘,宇文溫當然已經提前知道面前兩個的身份,所以開門見山切入主題:“我大周王師在此,實力,兩位可都見到了,如今即將分出勝負,不知願否投...”
“呸!”馮暄破口大罵,“獨腳銅人,你休想讓我們投降,絕不會讓你禍害嶺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