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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滎陽城裡的工資水平,已經達到了每月一千二百文!這還是短工,若是籤個三年長工契約,工錢還有得漲,比種田划算多了!”
“肯定划算嘛,如今糧價、布價那麼低,種田所得,哪有務工高,農閒時待在家裡,還不如進城務工,從現在到新年前,做兩個月短工,賺的錢,正好採辦年貨,回家過個好年。”
驛館裡,宇文維平和宇文旭拿著許多招工啟事,向宇文溫講述自己的心得,這幾日他們在滎陽可是大開眼界,無論是在勞動力市場,還是期貨交易所、現貨交易所,所見所聞,讓他們震撼非常。
然後還要寫心得。
這是父親(祖父)佈置的作業,宇文維平和宇文旭絲毫沒有怠慢,現在,宇文溫不等兒子、孫子寫心得,先提問題:實業,對朝廷來說重要麼?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宇文維平和宇文旭仔細看過報紙和各種統計資料,發現對於朝廷來說,工商業大興之後,不僅吸納了大量無地的勞動力,還增加了許多商稅。
反正好處多多,實業對於朝廷當然重要。
宇文溫見兒孫意識到實業的好處,再問:“作坊和工場招工的條件,概括起來是什麼?”
宇文維平回答:“四肢健全,會看時鐘,能分辨左右,識不識字倒無所謂。”
宇文溫問:“為何是要‘會看時鐘’、‘能分辨左右’呢?”
宇文維平繼續回答:“會看時鐘,意味著有時間觀念,工場生產對於時效很看重,而工人能分辨左右,至少能儘快學會操作機器,畢竟對於許多人來說,上下易分,左右卻難辨。”
宇文旭見祖父看向自己,補充:“這兩點看上去很簡單,但對於眾多農民來說很困難,因為下地幹活不需要精確到分鐘,大家世世代代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至於左右之分,軍隊招募新兵時,許多新兵得花上一個月時間才能分辨左右,秋季趕工的工場沒那麼多時間等工人弄清楚左右。”
宇文溫點點頭,說:“那麼,實業主僱傭的工人,和地主僱傭的佃農,區別就是這兩點?你們能不能歸納出一個特性,一個工場工人和佃農之間的根本區別特性?”
宇文維平和宇文旭想了想,想到了一點,於是回答:‘是紀律,工場的工人,必須守紀律,這是機器生產的前提,沒有紀律,工場會亂的。’
宇文溫再問:“那麼,同樣極其強調紀律的組織,你們想想,還有哪些?”
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不過就讀軍校的宇文維平和宇文旭很快想起教官無時無刻都在強調的“紀律”,於是答案很明顯:是新軍。
確切的說,是熱兵器軍隊,因為火銃兵必須列隊齊射,才能最大化發揮火銃的威力並確保命中率,這就得強調紀律。
這種紀律很無情,甚至於當敵軍逼近到面前二十步距離,己方火銃兵未得號令也不許射擊。
而且,己方火銃兵列隊前進時,即便行進途中己方士兵不斷倒下,其他人未得號令也不許散開、不許逃跑,必須保持隊型,手持火銃繼續前進。
即將射擊時,第一排士兵舉銃瞄準,射擊後蹲下,第二排士兵舉銃瞄準、射擊,然後蹲下,接下來是第三排士兵。
整個過程,會有同袍不斷倒下,但是其他人依舊要如同操作機器那樣,完成各種裝彈動作,進行新一輪的“三段射”。
若敵軍逼近,沒時間裝填彈藥,那就上刺刀,發動白刃衝鋒。
在軍校深造的宇文維平和宇文旭,明白紀律對於新軍意味著什麼,知道各種戰術的實施,都要按照“作戰條例”,就像工人在工場裡做工、操作機器,必須遵守“操作規程”那樣。
但他們想不通為何父親(祖父)會把新軍和工人聯絡起來。
“你們想一想。”宇文溫開始‘點題’,“若地主們和實業主們開戰,哪邊會贏?”
這問題有些驚悚,宇文維平和宇文旭驚疑不定的同時,思索著父親(祖父)提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