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尚書令掛懷,罪官家中一切安好。”
“什麼罪官不罪官的,莫要再提了!”宇文亮示意左右搬來胡床,讓獨孤楷與其他一般坐下,“多虧了獨孤將軍,拿下同州武鄉,攪亂了隋軍軍心!”
“罪官...下官願盡綿薄之力,助王師早日收復河山!”
“好,好!”
當年,西魏柱國獨孤信駐軍秦州,丞相宇文泰之侄宇文導任秦州刺史,身負監視之責,而宇文導之子宇文亮,和獨孤信部曲獨孤屯之子獨孤楷,倒是有一些交情。
宇文亮招呼著“老相識”,宇文溫在一旁默默旁觀,伯侄(父子)之間那麼熟,就沒必要客套了,待得宇文亮走完過場,他開口說道:
“尚書令,下官多虧獨孤總管協助,不但擺脫追兵、拿下武鄉,獨孤總管還分派騎兵襲擾鄭城、華陰,獨孤小將軍還協助下官在華陰設伏,攔截隋軍潰兵。”
“好!獨孤總管父子忠心為國,本公必然向朝廷稟明!”
直接了當的背書,宇文溫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算是為獨孤父子平安落地做了最有力的鋪墊,眾目睽睽之下宇文亮做了承諾,也讓獨孤父子放了心。
他可不是那種做掮客的黑心官二代,拿了好處轉身就耍賴,至於另一份大功,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軍議結束眾將散去,獨孤楷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趁著周圍沒人,他扯住兒子問道:“那日在西嶽廟,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孩兒不是說了許多次了?楊廣詐稱是韓僧壽次子韓孝業,邾國公既不知道韓僧壽只有一個兒子,也不認得晉王楊廣。”
“後來閒談時說到玉佩,楊廣神色緊張,是孩兒先回過神來...”
“所以你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啊?誰下套了?”
“你...唉!”
獨孤楷恨鐵不成鋼,那日兒子在西嶽廟捉住了晉王楊廣,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喜出望外,有了這份大功,他們在周國就有保障了,可事後細細想來,其中有些蹊蹺。
“你覺得邾國公是傻子麼?”
“不像。”
“不像?我看你像!他無緣無故的說到玉佩,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獨孤楷用手指戳了戳兒子的腦門:“邾國公坐在楊廣左側,肯定先見那玉佩的紋路,不去質疑卻畫蛇添足提起玉佩的話題,他是把這功勞讓給你啊,傻瓜!”
“啊?為什麼?”
獨孤凌雲聞言目瞪口呆,那日捉了楊廣,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只是想來想去想不出頭緒,如今父親這麼一說,他再回想當時的場面,不由得懵了。
“為什麼?你用自己的榆木腦袋想!”
獨孤楷說完繼續前行,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宇文溫讓功給他兒子,應該是有拉攏之意,不過做得如此隱晦,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活捉敵國藩王,這種大功都能讓出來,拿來收買人心太浪費了,你到底圖的是什麼?
“父親,既然楊廣已被帶到此地,為何邾國公不將其拉進大帳示眾,還要我等守口如瓶?”
“想不明白?”
“孩兒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回去繼續想!口風一定要嚴,莫要說漏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