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這排房屋第一間的房門開啟,一名中年人拿著串鑰匙走了出來,喬穀雨透過門口望向裡面,發現有一女子正抱著嬰兒餵奶。
似乎這中年人一家子也是住在此處。
喬穀雨收回目光,卻見中年男子和那吏員交談起來,片刻後吏員向喬穀雨介紹,說這位姓鍾,是這排房屋的“舍長”。
“往後有什麼事,只管和鍾舍長說,他一家住在這裡,照應你們安心定居,如果平日裡出去後回來記不得住在哪排,就看手上的竹牌,或者在街口小院報上‘鍾舍長’三個字,那裡的人會領著你過來。”
喬穀雨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和鍾舍長寒暄了幾句後,拿著鑰匙開啟了“自家”房門走了進去。
房屋為木製,分內外共三間,後面還有個一小院,當然院牆就是竹籬笆,而房間裡已經有了簡單的臥榻、草蓆,院子裡豎著兩個竹竿架子,之間連著一條麻繩,是為晾曬衣物所用。
喬穀雨將自家分得的被褥、衣物等東西放好,又跟著吏員去領了木盆、木桶、竹籃、碗、筷、掃帚等日常用品,最後親自將幾袋糙米搬進家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阿郎,這...這就是稻米?”
“應該是,孩兒也從未見過,官府如此說,想來就是。”
老母親探手從米袋裡掏出一把帶殼的稻米仔細打量著,世代吃粟、麥的關中人,初次見到江南的稻米,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媳婦拿著一件衣服仔細看著,滿是驚訝的表情:“這布料不錯啊,用手撕撕不爛,就是尺寸不合適,得改。”
“能改,鍾舍長說明日就髮針線和剪子,我們自己就能改了。”
“這要多少錢?”
“針線不要錢,剪子用完了得還。”說到這裡,喬穀雨不忘補充最重要的訊息:“官府說,從今日起,每日兩餐都有人按時送到路口,大家排隊去打粥回來吃。”
“吃粥能飽麼?一人能有幾碗?”
“大人兩碗,小孩一碗,反正鍾舍長是這麼說的。”喬穀雨說完拿起剛領回來的一個碗,“喏,這麼大,夠吃了。”
“那會不會稀得和水一般?”
喬穀雨看了看那幾袋糙米,搖了搖頭:“官府都發糧食了,不至於此吧...”
他的母親倒是有些見識,問了個關鍵問題:“方才官府說頭一個月管兩餐,那往後我們靠什麼度日?”
這個問題很關鍵,他們背井離鄉來到這裡,沒有一寸土地如何養活一家人,過了一個月後坐吃山空怎麼辦?
喬穀雨知道這事關一家人往後的生活,把鍾舍長方才所說講了出來:“母親,官府說先住上幾日,待得緩過來後,官府會發農具、工具。”
“說是我們要幫忙開荒、修水利,秋收時能分糧食,到了明年,就能分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