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隋兵,騎馬都衝不破我們,現在讓我來教訓他們!”田益龍笑道,轉身加入戰鬥,他已經死了一次,所以更加不會怕死了。
張\定發回頭往了一眼南面,那裡的隋兵已被擊退,只是他見著宇文溫倒地心中焦慮,然而戰事未了不能鬆懈,他覺得有張魚在一旁照料應該無妨,便轉向北面協助防禦。
側身躲過射來的一箭,張\定發再度彎弓搭箭,他的右手手指已經鮮血淋漓,但卻毫不在意,久違了的殺戮快感,讓他全身的血都沸騰起來。
一箭將暗算自己的隋兵射死,他伸手探向箭壺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看見身邊御輦上釘著一箭,將其拔出後再度彎弓搭箭。
一名隋軍騎兵迎面衝來,挺起馬槊要將面前攔路之人挑開,張\定發粗略一喵隨即放箭,羽箭正好射中對方右眼。
“箭用完了,可我的極限,還沒到啊...”
。。。。。。
御輦西面,十餘隋騎正在遊動騎射,忽然面前地上的屍體堆裡竄出個人,他抄起根馬槊向其中一騎捅掄去,正好刺中對方胸膛。
主人被捅翻落馬,胯下坐騎驚得原地立起,那人一把扯住韁繩翻身上馬,不等其他隋兵反應過來,揮起馬槊就是一陣橫掃。
渾身是血的周法明瞬間把隋軍騎兵掃翻幾個,見著一人彎弓向著自己瞄準,他一個鐙裡藏身躲過,隨後奮力將馬槊前刺將其捅翻。
數只羽箭射來,將隋軍騎兵射得陣腳大亂,周法明知道是御輦處的自己人在掩護他,也不顧身無片甲開始騎戰。
馬槊有些不趁手,但有好過沒有,練家子出身的周法明很快便把那幾騎捅翻,隨後策馬向著御輦處靠近,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紅白之物。
那是他部曲的血跡和腦花子,方才隋軍騎兵即將用鐵鐧將周法明爆頭之際,是那名部曲衝了上來,奮力為他擋下致命一擊。
一個大活人的腦袋,就在面前被打爆,紅白之物噴了周法明一臉,腥臭之氣燻得他頭昏腦漲,兩人重重倒地後周法明一度昏死過去。
然後被滿腔怒火燒醒,部曲為了保護自己丟了性命,所以周法明不願就這麼死去,就算要死,也得多殺幾個夠本。
‘二兄也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我不能墮了周家的名頭!’
周法明如是想,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在燃燒,他聽得御輦處自己人的召喚,卻沒有向那邊靠去,環顧戰場,他發現隋軍似乎在向御輦猛攻,而進展看上去不太順利的樣子。
御輦南邊都是自己人,其他方向的隋軍似乎已經攻到御輦邊,只是人頭湧動喊聲震天,雙方正在肉搏,而他自己似乎是己方唯一一個騎馬的。
周法明很快做出了決定:騎馬殺敵,來戰個痛快!
沒有披掛,只有一杆馬槊,加上胯下一匹剛騎上不久的戰馬,再沒有猶豫,他策馬向著北面圍攻御輦的隋軍衝去,掠過人群邊緣,挺槊捅死一名隋兵。
然後策馬撞倒另一名隋兵,接著又將面前擋路的隋兵撞倒、踐踏,高舉馬槊,居高臨下又戳死一人,見著面前自己人歡呼的樣子,未及多說,調轉馬頭向著衝來的隋軍騎兵迎去。
騎戰,誰怕誰!
對方五騎,都是拿著馬槊,周法明全然不懼直接對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當面一人身上,手中馬槊挺起,除了將對方捅翻的念頭再無他想。
忽有羽箭從身後射來,將對方兩騎的戰馬射倒,就在此時雙方接近,周法明奮力將當面戳來馬槊盪開,隨即將槊頭對準那人胸膛。
噗嗤一聲馬槊將對方透身而過,周法明棄了馬槊立刻向後一倒,讓過左右分別刺來的馬槊後再度起身,奮力向右邊隋軍騎兵跳去。
未等對方拔刀,周法明已經撲到身上,探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就往隋兵眼睛摳去。
鮮血濺出,隋兵嚎叫著反抗,卻被生生摳瞎雙眼,兩人隨後墜馬,周法明眼疾手快讓對方先落地做了墊背,只是從疾馳的馬背摔下來,依舊免不了摔得鼻青臉腫。
腳步聲響起,有人衝上來將他扶起,此處離圍攏御輦的人群不遠,所以很快便攙著他歸隊。
“郎君好身手啊!”
人們衷心的讚歎道,周法明方才的表現著實讓人熱血沸騰,經他這麼一攪合,隋軍的攻勢被打亂,己方又搶得些許馬槊和武器,對抗起來底氣再次增加許多。
周法明回到隊伍裡頭一件事就是問宇文溫在何處,旁人還沒來得說,卻見南邊塵土大作,一群騎兵正在往這邊趕來。
這些人是敵是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