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冒險,眼下的狀況已經讓鄭譯很滿足,和宇文溫合夥賺的錢足夠他花銷,所以收錢辦事或者賣官...呃,舉薦後進為官的事情,他已經漸漸地不做了。
也正是如此,鄭譯在天子面前的風評又好了許多,眼見著混得風生水起,鄭譯也開始念起宇文溫的好來。
沐浴更衣,洗去風塵,鄭譯來到書房看書,看的當然是一“本”書,他的書架上,如今放的全部都是一本本書,先前那一卷卷書,都已經收到庫房儲存。
連賣書都能賣出花來,書的形式又是前所未有,鄭譯是真心佩服宇文溫,覺得若不是陛下一心要其人頭,他真想給宇文溫保下命,在長安定居。
他做東家,宇文溫做大掌櫃,做買賣賺得盆滿缽滿,然後花天酒地。
錢嘛,賺來了就該花,這一點鄭譯和宇文溫所見略同。
不像楊堅那樣,都已經是一國之君,結果宮裡連掛帷幕的鉤子都不捨得用銀鉤,獨孤皇后竟然還穿浣洗過的衣服,對此鄭譯有些難以理解。
都節儉成這樣了,做天子還有何意思?
正走神間,管家在外扣門,進來後低聲稟報:“郎主,那邊來訊息了。”
鄭譯聞言來了精神:“東西呢?”
“東西已經按規矩收好,信件在此,請郎主過目。”
待得管家退下,鄭譯仔細看了看其奉上的信封,確認封條無異後拆開從中拿出信箋,信箋上寫著平常無奇的文字,都是些問候的話語,看上去是遠方親朋寫來的。
把信箋放到一旁,鄭譯拿起拆封小刀將散發淡淡香味的信封一側劃開,點起一根蠟燭,將攤開的信封放在火苗上方小心烤著,片刻後原本空無一字的信封內側,顯現出褐色字跡。
用檸檬汁在紙上寫字,幹了之後字跡全無,想看內容時用火小心烘烤,褐色的字跡就顯現出來,檸檬的氣味很容易聞出來,所以要用別的香料遮掩。
鄭譯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面露喜色,隨即將信封點燃燒成灰燼,然後搓成碎末。
是黃州那位小老弟的信,買賣又要開始了。
新的一批商品運到,正所謂買賣買賣,有買才有賣,貨款到了,鄭譯也該出貨了。
六年前,荊州的兩河口之戰,被俘的鄭譯和宇文溫達成了交易,雖然當時宇文溫沒說什麼,但鄭譯知道自己遲早要變成宇文溫的耳目。
剛開始他是不願意的,回到長安後不打算冒這種險,不過隨著時光流逝,他發現這也沒什麼。
長安的訊息,經由鄭譯簡要的梳理,再透過種種途徑,傳到宇文溫手上,嚴格來說,鄭譯這種行為是裡通外國。
性質惡劣,後果嚴重...麼?
鄭譯不覺得嚴重,隋國穩如泰山,周國遲早要鉅變,所以宇文溫要長安的訊息又有何用?
一個末路宗室,念念不忘收復故都,宇文溫這份心,鄭譯真心佩服,奈何形勢比人強,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長安有用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