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陸,安州總管府衙,軍議正在進行,對陳作戰圓滿完成如今進行的是‘總結會’。
對於山南各州來說位於西北方向的隋國是大敵也是首要提防的方向,而江南的陳國卻是如芒在背讓人寢食難安,腹背受敵是周國山南道大行臺(尚書令)宇文亮必須面對的現實。
正所謂北有虎南有狼若是西北面的隋軍大舉進攻那就必須全力應對但是引而不發的陳國卻要牽制住他大批兵力。這種局面必須解決所以有了此次行動:以攻代守。
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所以此次作戰就是為了這一目標而進行,全力進攻江南的陳國郢州地界,把郢州的水軍擊垮再擊垮反撲的陳國大軍中的水軍,然後把郢州人口悉數遷往江北就可以了。
這麼一折騰郢州至少要數年才能恢復元氣,而陳國沒有了強力水軍加上連番敗仗就只能老老實實縮在江南舔傷口,這也算是對去年陳國進攻大周屬國樑國江陵的回敬。
草原上為了防止大火,人們會率先在選定的地帶提前放火燒一遍作為防火的隔離帶而陳國的郢州就是這個隔離帶,周軍把郢州地界的數萬戶百姓都遷走外帶俘虜的數萬水、陸軍隊士兵可以說是把陳國打到吐血。
同時帶走的還有大量的糧草錢帛牲畜,扣掉此次作戰的消耗、對立功將士的獎賞和傷亡人員的撫卹依然是綽綽有餘,在完成目標的同時做到收穫頗豐算是名副其實的大捷。
得手後把郢州州郡城池拆得一乾二淨尤其夏口已成白地這樣既加大了陳國重建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和精力也避免了周軍身陷江南和陳國進行消耗戰,這可和陳國自己宣稱的大捷不同是實打實的,當然對方既然收復了郢州也算是勝利。
家裡被賊人洗劫一空然後帶著贓物逃了,戶主可以聲稱打跑了賊人是勝利,而賊人可以說全身而退還滿載而歸也是勝利,至於旁人怎麼理解那就另說了。
東南道大行臺宇文亮在會上對各位參戰將領的表現大加讚許,各項褒獎和戰利品分配均按事前擬定好的方案進行,水軍主力是襄陽水軍,水軍總管為衡州刺史周法尚而親自督陣的則是襄州總管杜士峻。
圍攻夏口的是安州、黃兩總管府軍隊,進攻武昌、在五洲戍設防的是巴州刺史宇文溫麾下虎林軍及州郡兵,在崢嶸洲江面決戰時巴州新成立的水軍也投入戰鬥,後續對抗陳國大軍的兵力由黃州總管府承擔。
這是事前安排好的兵力配比所以戰利品也按照出力大小進行,然後半路殺出個宇文溫拼命‘刷臉’,此次對陳作戰圓滿完成任務但他已經瀕臨破產邊緣所以要據理力爭‘止損’。
為了那個拉風的陸地行船宇文溫消耗的豬油不計其數,將黃州總管府地界的肥豬搜刮一空的同時調動的人力畜力也不少,把五洲戍打造成“刺蝟”同樣耗資不菲,燒包燒到胃抽搐的宇文溫為了挽回損失已經不要臉了。
諸如什麼“虎林軍士兵傷亡慘重大半陣亡州郡兵傷亡九成”“定居西陽的武昌百姓因為瘟疫死掉六成”“從武昌運來的糧食七成發黴”“運回來的戰俘發動暴亂死掉八成”等等聳人聽聞的話不絕於耳。
等到他被宇文亮拍桌子喝止時好歹死皮賴臉的又要了些戰利品都是諸如耕牛、戰俘之類人力畜力相關,在座諸位都知道此次攻略陳國郢州的計劃是由這位不著調的宇文二郎所提出來並極力主張的所以都是苦笑。
散會後滿面春風的宇文溫來到大院,那裡候著的都是與會將領、官員的隨從,其中兩人見著他出來趕緊迎了上去,一人是宇文十五另一人則是掌櫃王越。
“名單上的人沒問題了,你抓緊時間去領人。”宇文溫低聲說道,王越聞言點點頭,他們倒不是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而是內有蹊蹺。
夏口城被一鍋端,圍城的大軍憑著如林矗立的“跨時代之長射程重力式拋射砲”只用數日就攻下這座重鎮所以除了少數突圍的陳軍將士外其餘人都被‘打包’帶走,其中就有那些做買賣的各家掌櫃。
其中一些是和王越有‘商務’來往的熟面孔所以宇文溫要撈人,對方不過是生意人也不是什麼軍政要員所以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當然這人具體怎麼個‘撈’法有講究至於其中的講究王越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宇文溫便把這個人情交給他去辦,今日會上‘講道理’講到聲嘶力竭的宇文溫正準備領著宇文十五揚長而去卻被一人叫住,回頭一看卻是衡州刺史周法尚,對方說明來意是想請他到‘雅座一敘’。
“本官嗜酒如命啊,那種千杯不倒的酒最沒意思了!”
“不知使君常到何處酒肆?”
“十五,老地方,去訂廂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