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的商人買進琉璃鏡,要賣出去也得承擔風險,他們掌握著渠道,所以這些就是渠道費用,而我方沒有渠道,只能認命。”
誰都想賺大錢,可是得有命去賺,自古做大買賣的商人都得有強力靠山,也就是“官商勾結”才能發大財,出了山南地界,宇文亮的名頭就有些無力,只要沿途州郡有人起心思,半路攔截殺人劫財都沒辦法。
沒有證據,你拿嫌疑人無可奈何,人家的地界又不歸你管,想派人去破案追兇門都沒有,宇文溫之所以能穩穩當當賣鏡子,無非就是有父親宇文亮罩著。
若不是如此,也不用人攔截商隊,只要背後的靠山上門來要琉璃鏡的製作方法,宇文溫要麼“打死也不說”,然後就真的被打死,要麼就是屈服,然後賺錢的金雞被人搶走,依舊一無所有。
所以宇文溫‘賣鏡之路’能走多遠,和他父親這棵大樹能撐多久關係密切,故而宇文溫也在努力,努力讓自己能夠獨立面對狂風暴雨。
談了片刻,御醫‘查房’的時間到了,‘傷者’宇文溫躺到榻上,接受對方的‘複診’,他的身體本就沒有什麼毛病,所以御醫摸來摸去也不可能摸出什麼名堂。
宇文溫已經‘因傷’在使邸休養了兩日,先前在大殿上弄出的場面有些大,眾人皆知他叩頭過度幾乎‘腦殘’,所以即便額頭淤青已經消失,他還得唉聲嘆氣裝上幾天,免得有人質疑他的傷情。
天子很關心他的傷情,特地派了御醫在使邸值班以備不時之需,而此時‘複診’的這位就是那日為他診斷的御醫,宇文溫覺得對方若不是傻子大約也能猜出自己無礙,所以現在雙方是假戲真做,互相糊弄以便交差。
“使君,請問還有何處不舒服?”御醫‘關切’的問道,他覺得這位宇文使君應當是‘痊癒’了,但還得當面確認一下。
“吾似乎已無大礙,想來頭痛病不會再犯了。”宇文溫‘興奮’的說道,如同一個大病初癒的病人,滿懷憧憬的等著醫生診斷自己康復。
“如此,那下官便開幾副補藥,使君服用數日後定然痊癒。”
宇文溫看著御醫在一旁案上寫著藥方,心中不住吐槽,這幾日\他吃了許多補藥,什麼人參、鹿茸之類,補得他血氣上湧燥熱不已。
想著遠在山南的妻妾,想著三位佳人那旖旎的不同風情,宇文溫接連數晚輾轉反側,又不能找人‘發洩’,也不打算找五姑娘解決,只能苦熬著,每晚在房裡做俯臥撐轉移注意力。
因著天子擅自‘延期’的問題,鄭萬頃和丞相府交涉過,最後確認的結果是“此事確係意外”,當然為了避免刺激到小皇帝,宇文溫停留鄴城的時間問題稍後再提。
他無奈的接受了現實,畢竟太急於調整停留期限顯得自己太沒誠意,小皇帝雖然現在是傀儡,但宇文溫作為親族好歹也要體諒些,畢竟等小皇帝興頭過了以後再談會好點。
‘這次不知又開什麼藥,萬一補過頭真就是精蟲上腦了...’宇文溫想著,見著御醫筆走龍蛇,在單子上寫了一堆內容,便開口問詳細情況。
“使君請放心,都是這幾日吃過的補藥。”御醫答道,他之所以寫藥方就是為了存底,免得事後這位倒打一耙賴上他就不妙了。
“都是吃過的啊...”宇文溫聞言放心許多,古代奇奇怪怪的藥方很多,他就怕吃到什麼不該吃的玩意,要麼英年早逝,要麼重金屬超標變神經病。
‘話說回來這幾日\我吃的除了人參、鹿茸,似乎還有些不太懂是什麼玩意,可得看清楚。’宇文溫如是想,見著御醫寫完藥方便拿過來看了看。
一如後世醫生們開的藥方一般,字跡都是鬼畫符基本看不懂,宇文溫勉強認出幾個名詞,算是聽說過的草藥,指著那些看不懂的問御醫具體是什麼。
“這是虎骨,這是何首烏...”
宇文溫聞言有些無語,這些玩意都是補品,一股腦吃了難怪會“烈火焚身”,不過他想起喝過一種味道奇怪的湯藥,便問御醫此為何物。
“使君所說的是底也伽,此奇藥為西域進貢,善除萬病,安神補腦,其味微苦故而熬湯之後喝起來味道有些奇怪。”
“狄野家?”宇文溫聞言點點頭,這名稱讓他想起東洋的吉野家快餐店,又想起了那個時代的點點滴滴,“西域奇藥,想來藥力非凡吧...”
等一下,莫非是底也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