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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外,大批車駕停在止車門外,各個車廂裡走下身著朝服的官員們,他們陸續向著止車門內走去,時不時有相識的相互打著招呼。
除非是獲得特許的權貴,否則止車門內車駕不得通行,官員們步行穿過止車門,向著北面的皇宮前門——端門步行前進。
宇文溫和鄭萬頃走在人群中,一邊是司儀中士在領路,他兩個第一次入宮參加朝會,為免‘意外走失’,丞相府特地安排了人帶路、講解。
“那是山南的使者吧?”
“年輕的那個莫非是巴州的宇文使君?”
竊竊私語從周圍傳來,宇文溫面帶微笑的向前走著,這些官員他都不認識,就算上前寒暄都不知道如何稱呼,先博個好印象,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來結交。
從止車門向北,是皇城的正門——端門,朝官們來到端門後駐足門前,一個個都在整肅衣冠,守門禁軍兩邊排開,默默的看著朝官走入大門。
見著威風凜凜的禁軍,宇文溫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長安皇宮值守的日子,想起了數次歷險,想起了和楊麗華的糾葛,想起了禪房內的那一幕。
“使君,朝官在端門前須得整肅衣冠。”司儀低聲解釋著,宇文溫點點頭,和鄭萬頃一般整了整衣冠。
進入端門,他習慣性的打量了兩側,發現端門內有條東西走向的大道,司儀解釋說這條大道東出雲龍門,西出神虎門。
宇文溫隨著人群繼續向北走,卻見一堵短牆如同屏風般橫在中軸線上,朝官們左右繞過這短牆繼續前行,司儀向他解釋此為“屏垣”。
‘屏垣?大約是後世的影壁吧,想來後面就是正門了。’宇文溫如是想。
果然繞過屏垣後前方便是一座緊閉的大門,只見門楣上牌匾內寫著“閶闔門”三個燙金大字,司儀向他解釋這就是宮室外的正門,其後就是太極殿,天子朝會群臣的地方。
“使君,朝官需在此門分文武、依品秩列隊,待大門開啟後依次入內,使君和僕射為外官,須得朝會開始後才能入殿。”
宇文溫聞言點點頭,皇宮裡的規矩大多類似,只是細節稍有不同,例如各國的大殿都是叫做太極殿,外官未得宣召不得擅自入殿等等。
通用的禮儀還有一些,入朝時得小步快跑,也就是所謂的‘趨步’,臣子趨步是以示恭敬,還有入殿時得去掉佩劍、脫去鞋子(履),著襪入內。
要是有人“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除了少部分是德高望重,亦或是地位超然的王公大臣,大部分是權臣,十有八\九要麼篡位,要麼不得好死。
鼓聲從閶闔門上門樓處傳來,已經排列完畢的朝官精神為之一振,鼓聲響過十二遍,閶闔門緩緩開啟,站在佇列一旁的宇文溫轉頭看去,透過大門只見內裡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沐浴在朝陽下。
大殿正門上有牌匾,書有“太極殿”三字。
馬蹄聲起,有一隊騎兵護送著輅車,由南至北行進至閶闔門前屏垣旁,數名隨從扶著一名身著朝服的老者下車,宇文溫定睛看去,卻是丞相尉遲迥。
“丞相...”
問候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尉遲迥不住點頭,卻依舊目不斜視的直行,沿途朝官均是微微低頭,無人敢與其對視,他如同行走在百獸之間的虎王,睥睨眾生。
此時此地,宇文溫自然不會如昨日書房裡那般隨意,他與鄭萬頃一起低頭行禮,丞相如今的氣勢和昨日截然不同,大庭廣眾之下,該有的禮儀就得有。
尉遲迥走到朝官佇列之前,整了整衣冠隨即昂然而入,待其跨入閶闔門後左右朝官佇列依次前行,而宇文溫及鄭萬頃則在司儀的帶領下,跟在隊伍後列進入閶闔門。
見著最前方那孤零零的身影,宇文溫思緒萬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現在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滋味,至於“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真想知道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