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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陽城北郊外,一座佔地頗大的莊園坐落於湖畔南岸,這塊地方原為蘆葦遍佈的荒地,從去年年底開始就是西陽郡公、巴州刺史宇文溫的產業,有未經許可進入者免費到州獄住三日。
此處離城不算遠,但是因為湖水每年雨季都會上漲,所以湖畔的土地經常被淹,大片的荒地都沒人開墾,不過自從排水溝渠建成,去年大暴雨時湖水再未肆虐,湖畔之地就成了搶手貨。
不是沒人打過湖畔土地的主意,要先下手為強開墾荒地做個既成事實,但是新上任的刺史宇文溫不是善茬,早已經把西陽城周邊土地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上任時沒有開墾的無主之地,任何人在這之後未經許可開墾全部無效。
對於許多人的試探,宇文使君都是一句話:開墾荒地?開墾荒地也得按照基本...國法來!
所以到了年底授田時,那些從前的水患之地,如今已經變成搶手貨,而向來謙虛的宇文使君也沒再客氣,直接劃了上百頃湖畔之地,開荒之後作為自家的田產,當然此時的一頃要比後世的一頃小很多。
西陽郡公宇文溫,其封地就在巴州西陽郡,又是本州父母官,所以巴州和他自家沒什麼區別,但是宇文溫自從上任以來,多項舉措為巴州百姓造福不少,所以大家對於宇文溫劃地都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這原先就是荒地,若不是宇文溫想辦法組織人力物力興修水利,沒人會想著開墾湖畔之地,先前平定田元升叛亂時沒收的許多熟田,宇文溫都分給了窮苦的州兵以及西陽百姓,如今只要荒地的行為更是讓人無法質疑。
一輛馬車行駛在新鋪的碎石路上,在護衛的簇擁下向著這座莊園核心處前進,宇文溫坐在馬車中,透過車窗看向外邊,他看著路兩邊正在開墾的荒地十分滿意。
“郎主,這些地今年就要進行稻麥輪作麼?”宇文十五興奮的問道,今日虎林軍休息,他陪著郎主宇文溫視察新莊園,看著府邸的田產自然是面露喜色。
“是稻田才要稻麥輪作,其它的地要種別的東西,自然是無法輪作的。”宇文溫答道,他今日心情也不錯,所以話也多了起來。
“是要種杜仲麼?”
“田宗長那邊有很多杜仲,目前夠有地他們用的了,所以莊園裡先種的是葡萄。”宇文溫打了個哈欠,昨夜和夫人鏖戰十分辛苦,所以睡眠略顯不足。
“葡萄?這地方能種葡萄?”
“要不你以為後院那裡種的是什麼?”宇文溫反問。
“要種這麼多頃葡萄,郎主是要釀酒麼?好像隴右那邊出產的葡萄酒才好喝。”
“誰知道呢,說不定西陽出產的葡萄酒會大賣也說不一定喲!”
說話間,馬車已經進入莊園,隱隱約約能聽到莊園某處傳來郎朗讀書聲,宇文溫下了車,在聞訊趕來的管家李三九的帶領下,來到一處院子裡。
宇文溫毫無疑問再度化身班主任,輕輕走進院子來到一間房外,透過視窗向裡看去,只見三十餘名幼童正在唸書,他們平均年齡六歲左右有男有女。
“指薪修祜、永綏吉劭...”
“矩步引領、俯仰廊廟...”?
幼童們整齊劃一跟著先生念千字文,見著他們一個個都是專心致志的樣子,宇文溫不由得點點頭,這些童男童女是他來到安陸後陸續收養的孤兒孤女。
他們的雙親早已亡故,有的是在路邊抱著父母的遺體嚎啕大哭,有的則是倒在角落奄奄一息,宇文溫將所有能收養的孤兒孤女都帶回府裡。
能救活的後來都在府裡住下,作為西陽郡公的僕人自食其力,其中身體健康、聰明好學的則被選為培養物件,啟蒙之後由宇文溫親自教導。
從那時起到現在已經兩年,當年不過三、四歲的孤兒孤女已經五六歲,正是讀書的年紀,而宇文溫對這些孤兒孤女的要求可比一般蒙學嚴格。
吃得飽穿得暖,生病也能得到悉心照料,但他們可不是供起來的寶貝,平日裡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諸如打掃衛生,擦拭傢俱之類。
但最主要的就是得讀書習字,因為這關係著宇文溫下一步的規劃,他就這麼站在外面聽著讀書聲,直到下課的鈴鐺聲響起。
李三九見宇文十五使了個眼色,隨即乾咳數聲走到房門處,向著教書的先生行了一禮,對方還禮後收拾書案走出教室。
一名年長的男孩見著宇文溫出現在門口,隨即站起身大喊道“起立”,孩子聞言麻利的站起來,身體站得筆直,見著宇文溫走到書案後,在那名男孩的帶領下,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並齊聲喊道:“郎主!”
每個人身上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一如巴河城裡蒙學的學生一般,無論男女其精神氣很好,完全沒有迷茫、害怕的神情。
“今日郎主來考核大家的數算,都做好準備了麼?”李三九在一旁問道,見著那名男孩回答說是,宇文溫點點頭隨後看著面前的孩子們。
“坐下!”
幼童們聞言齊刷刷坐下,宇文溫隨後說道:“學號三十七!”
“有!”一名男童聞言站起來答道。
“乘法口訣...三七得多少?”
“三七得二十一!”
“七九得多少?”
“七九得六十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