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多粥少如今隊里人人都立下功勞,不光領了沉甸甸的獎賞還對著什長的位置虎視眈眈,什長和什副是老兵遲早要晉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著鼓勁要立功爭取升遷,想到這裡他也是為自己鼓勁打氣。
張須陀正走神間已經和劉葫蘆回到營中,按著什長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檢查各處為佈防做準備,他們原本是在燕磯駐守後來輪換回江北休整,眼見著陳軍有大舉進犯燕磯的跡象摩拳擦掌等著增援燕磯,沒想到卻被東調至蘄州州治齊昌助戰。
抵達齊昌城後發現己方已有大軍駐紮,大家覺得現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陳軍無法攻城便覺得納悶,結果又來了個夜行軍走山路東進,幸虧虎林軍平日裡經常操練夜行軍所以也不算難事,兼之宇文使君親自領兵故而大家士氣高漲。
同行的另一支軍隊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領,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樣是夜行軍毫不遲疑,雙方合兵一處進軍不但沒有互相扯後腿反倒奮勇爭先,互相較勁之下將行軍速度提升不少。
官軍於凌晨時抵達這個陳軍營寨,突然發力一舉拿下對方剛從隋軍手中奪下不久的這個據點,留下部分人看守營寨後主力部隊馬不停蹄的繼續前行,據嚮導所說這是出山前的最後一處營寨,出了山之後便是晉州地界。
那是隋國合州總管府的地盤。
“莫非是要和隋軍作戰了?”有士兵問道,隨即被人笑罵說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兩河口同當時還是周軍的朝廷大軍決戰一樣是血戰過後獲勝。
“我哪裡怕了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因為之前大家已經知道周國和隋國全面開戰,但黃州總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軍廝殺,所以很多人對於此次行軍的目的有些疑惑。
陳軍都已經跑到面前張牙舞爪了竟然還有心情去撩撥隋軍,士兵們對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當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們可不覺得宇文使君會糊塗。
自成軍以來在宇文使君的指揮下虎林軍浴血奮戰多次取得勝利,全軍上下可沒有人對宇文使君的判斷有任何疑問。
“依我看,是晉州那邊出了大事,官軍是要渾水摸魚。”張須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見得眾人都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便乾咳一聲娓娓道來。
晉州位於蘄州以東,州境為長江以北和大別山東南麓之間的狹長地帶,連同合州總管府下轄各州以及黃州總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陳國的地盤。
當時周軍派遣多路大軍進攻江北、淮南各州並一舉拿下,陳國長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丟失,未曾料兩年前周國天元皇帝突然龍馭賓天隨後而來的是大規模內亂,大別山西麓的黃州總管府歸入安州總管治下,東麓的合州總管府則站在當時的周國丞相、隋國公楊堅這邊。
今年年初楊堅篡位以隋代周,合州總管府便成了隋國國境,六月周、隋兩國全面開展負責進攻合州總管府的是周國的徐州總管以及青州總管,按說和江北的黃州總管無關但可別忘了江南的陳國。
“依我看,是江南陳軍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奪回合州總管府下轄各州。”這是張須陀的判斷,他自幼熟讀兵書就想著將來馳騁沙場建功立業,眼界比尋常百姓要開闊的多對於時事也有著自己的見解。
他見著大家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心中苦笑,乾咳一聲看看四周隨後低聲說道:晉州在江北,江對面的南岸就是陳國的江州,那裡平日裡就集結著重兵把守,可是如今合州總管府忙著應付北面的周軍難免焦頭爛額容易為陳軍所趁。
“那跟我軍有何關係?”有人問道,其餘人等也是默默點頭,他們想不明白隋國合州總管府地界的戰事和黃州有何關係,官軍忙著對付郢州的陳軍哪裡還有閒心惦記晉州的地盤。
宇文行臺正集結主力在荊州總管府地界和隋軍死磕,想來也不會頭腦發熱跑到最東端的晉州搶地盤吧,光是憑著黃州總管府的兵力要對付郢州陳軍還充裕,若是招惹了江州的陳軍怕是會捉襟見肘。
張須陀見著自己是對牛彈琴心中有些著急,但又沒辦法解釋得太清楚免得同袍越聽越糊塗,憋了半天終於想到了比較貼切通俗易懂的說辭:
“呃,陳軍要翻牆偷會隔壁寡婦,宇文使君是趕著去捉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