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嘛,本官知道,只是要儘快解決豪強大戶也不得不如此,正所謂鄭伯克段於鄢,本官要讓那些心懷不滿的狗急跳牆然後來個一鍋端。”
宇文溫要對付豪強地頭蛇所以必須殺一批以儆效尤,說白了田元升這些地頭蛇敢炸刺就是他逼的,所以對方既然敢負隅頑抗就必須死還要‘冚家鏟’,有了血淋淋的例子其餘大大小小的地頭蛇要想對官府陰奉陽違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經不經砍。
“田元升等人的家產如何處置你有什麼建議?”宇文溫話鋒一轉又回到原先的話題,鄭通聞言說此事須得許別駕、和郝治中來辦,他一個主薄插手已經是逾權了。
“無妨,都是自己人,職責要分明是不假但你的意見本官也想聽聽。”宇文溫說完看看窗外,“話說回來郝治中也該到了怎麼還不見人?”
西陽郡公府邸正門外,治中郝吳伯正在糾結,他在想是該從正門進去還是走側門。
昨夜別駕許紹從西陽郡公府裡回到州衙後他見著對方面色不妥便問怎麼回事,許紹擺擺手說沒什麼可他那失魂落魄的眼神出賣了內心所想。
身為同床...不,同窗好友,郝吳伯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幾番追問之下得知西陽郡公府邸雖然擊退賊人但場面有些‘難看’不由得心中奇怪:不就是死了些人麼有什麼好怕的。
他外出遊學、旅行也曾遭遇賊人襲擊自己也親手射殺過那些壞胚,前不久在嶽州拜訪許紹時也遇見敵軍襲城所以血腥場面也算是見過了故而有些奇怪許紹為何會如此。
“承業,聽我一句勸,明日到使君府上時莫要走正門...”
許紹那意味深長的話迴盪在郝吳伯耳邊所以現在他猶豫了,看著毫無異常的正門他覺得好友是不是在戲耍自己所以有些進退兩難。
看了看府外街道,依稀可以見到一灘灘血的痕跡應當就是昨夜血戰留下的印記,郝吳伯東張西望看了一圈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怕之處。
“郝治中,是否有何不妥?”門房恭敬的問道,這位郝治中到府拜訪郎主已經向裡面通傳,一名僕人按著郎主吩咐過來引客人進去,可如今對方卻是在門外東張西望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郝吳伯乾咳一聲隨即向門內走去示意僕人前方帶路,他跨入大門時悲壯之情油然而生,那瞬間他似乎是戰場上率兵即將進行決死衝鋒的將軍要飛蛾撲火般撞入如潮的敵軍之中。
“治中,這邊請。”僕人恭敬的說道,郝吳伯點點頭跟在其後走著,他顧不得失禮四下望去檢視院子裡的情況是否如心中所想般猙獰恐怖。
腳下的石子路似乎是整理過其上的石子有新有舊,院內地面似乎是新翻整過的地面積雪不多,郝吳伯回頭看看院牆卻看不出什麼諸如血跡之類的印記。
‘不過這院牆似乎是新刷的....可上次到府做客這府邸也是乾淨整潔,畢竟整個宅院都是新落成的到處煥然一新也沒什麼奇怪吧...’郝吳伯如是想。
除了屋簷有幾處煙熏火燎的痕跡外他再看不出什麼蹊蹺和預想之中那慘不忍睹的情景完全不同,此情此景倒是有些讓郝吳伯佩服宇文使君府裡僕人們的本事。
被那麼多陳軍圍攻了一個多時辰本以為府裡建築會破敗些未曾想卻如此規整,想來修補的速度不低否則這才半日多的時間哪裡能完好如初。
‘宇文使君不光治軍嚴謹,治家的水平也不錯。’郝吳伯心中有些佩服,他出身官宦之家府裡僕人也不少深知管理這麼多人高效辦事可不容易。
他家累世當官所以數代的家生子不在少數,即便如此老管家管起人來還得時不時吹鬍子瞪眼可宇文溫府裡的李管家比郝吳伯年紀還小所以對於這個西陽郡公府邸的運作能夠井井有條他是非常佩服的。
郝吳伯見著一切無異讓他在門外白白糾結了許久不由得苦笑:“裝神弄鬼,嗣宗你竟敢戲弄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