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識淵博而才華為西魏——後來的北周朝廷賞識,王侯將相爭先與其相交,後來加官進爵得開府儀同三司故而世稱“庾開府”。
“庾開府所作《和詠舞詩》有云:洞房花燭明,舞餘雙燕輕,頓履隨疎節,低鬟逐上聲...”宇文溫念道,蕭九娘聽著面色更紅。
“步轉行初進,衫飄曲未成,鸞回鏡欲滿,鶴顧市應傾...”宇文溫一把將她抱起向臥榻走去...
房外,侍女們見著燭光搖曳陣陣春意襲來不由得面色一紅向外退出數步,張魚乾咳一聲摸摸頭轉身離開。
。。。。。。
凌晨,應州州治永陽,烈焰焚城殺聲震天,深夜裡忽然爆發的叛亂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而守軍傷亡慘重。
披頭散髮的應州刺史趙榆聲嘶力竭呼喊著指揮手下禦敵,他的身後是堆積如山的糧倉,而他的面前是浴血奮戰的手下,不遠處則是如潮的敵軍。
永陽為安州東路軍要地囤積著供應數萬大軍的糧草也駐紮著數千士兵,誰也沒有想到有敵人會襲擊永陽,誰也沒有想到敵人會在深夜來襲,誰也沒有想到敵人就在他們身邊。
“使君,前邊快撐不住了!”一名將領焦頭爛額的稟報著,他的部下在路口禦敵而對方人多勢眾兼之瘋狂無比導致傷亡慘重。
“你撐不住也要撐,後面就是糧倉要是燒了你我都要以死謝罪!”趙榆聲音沙啞著說道,事發突然永陽駐軍沒能集結起來被敵人分別擋在各處,對方拼了命要進攻這裡的意圖很明顯是要放火燒倉,他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撐到援軍到來。
安州總管司馬尉遲順率領的東路軍雖然對外號稱有七萬餘眾其實沒有那麼多,不過分散在平靖關、武陽關駐守計程車兵也有上萬人,永陽城囤積著大量糧草便是為了供應這兩處軍需若是糧倉被燒那兩處關隘的存糧頂不了多久。
永陽不是沒有兵只是因為分了幾個軍營駐紮的緣故被敵人所趁,對方似乎是擋住各條通往糧倉的要道而另一撥人則悍不畏死的向糧倉突進。
“火箭,他們放火箭了!”一名士兵大聲喊著,趙榆聞言抬頭一看只見對面射出十餘隻箭頭著火的羽箭如同流星般掠過他們頭頂向糧倉飛去。
“快,組織人手救火!”他高聲向一名部將喊著,糧倉為防火重地各種救火之物一應俱全,平日裡就設有許多的大水缸蓄水以備救火之需。
糧草被水淋了之後容易發黴但是權衡利弊還是救火為大,對方眼見急切之間攻不進來射出火箭意圖點火燒倉也是意料之中,只要及時用長竹竿將射中糧倉的火箭打落那就能阻止火勢蔓延。
自從六月戰事燃起之後趙榆就沒有睡好覺,他身為應州刺史將糧倉周圍清了一遍把原先那些破爛的木屋全部拆掉居民遷到城中別處免得哪天失火引燃糧倉,看守糧倉的州兵也是整頓了一番強調了各類注意事項免得哪個夯貨玩火燒身。
“再擂鼓,讓援軍動作快些!”趙榆急得滿頭大汗,永陽城池狹小所以駐紮的軍隊很多都在城外安營,原想著外有戰兵內有州兵應當是萬無一失未曾料竟然是內賊發難。
五月中旬桐柏山巴蠻作亂襲擊永陽城為官軍所敗俘虜了數千人,原本是要等著分配到各州郡做苦力沒曾想六月初大戰開始而永陽城駐紮數千兵馬正好讓這些巴蠻去做雜務。
安州扼守著桐柏山東端的義陽三關所以北面的豫州軍不可能過得來,隨著戰事發展局面對安州越來越有利所以對這些魚腩般的巴蠻看管也略有放鬆,結果這稍一鬆懈就弄出禍事來。
今夜不知何人煽動導致原本老老實實的巴蠻們忽然在城裡發動叛亂,手裡拿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武器向看守他們計程車兵發難,因為大部分注意力都是放在城外的緣故所以城裡守軍一時間被打了個昏頭轉向。
城內有變那些駐紮城外的軍隊自然也不敢磨蹭趕緊入城增援,然而對方似乎是早有預謀在城裡各處縱火堵路,受驚的百姓想要救火也被亂刀砍死導致全城大亂。
趙榆是在睡夢中被人喊醒的,在得知城中生亂之後他倒是回過神直接領著人往糧倉那邊衝,行動之果斷甚至連同家人也一起跑了過去丟下一座空宅,城裡局勢不明所以只要他能守住糧倉那家人也能保住,只要撐到城外援軍進來那這些叛亂的巴蠻猖狂不了多久。
他一直認定不可能有敵人能夠攻入永陽可如今看來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眼見著對面放出的火箭越來越多而糧倉裡救火的人顧此失彼趙榆急得破口大罵:“一個時辰了,他們都在幹什麼!”
廝殺聲越來越近,抵擋巴蠻計程車兵傷亡慘重步步後退,對方瘋狂的進攻甚至用一命換一命的代價前進,糧倉有兩處出口守軍要分兵把守又要組織人手去救火已經是顧此失彼,再這樣下去不要多久便撐不住。
已經有少量糧倉著火,雖然火勢未曾但是再拖延下去怕是會成蔓延之勢,趙榆見著前後兩難的地步不由得仰天長嘆,他小心翼翼守了兩個多月最後還是出事了。
嘰裡呱啦的蠻語響起,趙榆抬頭看去只見對面的巴蠻們抬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門板當做盾牌擋在前面奮力前衝,他們不顧士兵們的刀砍槍扎頂著這些門板向前推,守軍好容易抵擋住形成人牆後又有許多巴蠻踩著自己同伴肩膀向前跳來揮刀砍向守軍,一時間雙方混戰在一起。
趙榆心知局面已經到了最後關頭若是不能撐住萬事皆休,他拔出佩刀領著護衛加入搏鬥:“諸位,隨本官殺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