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想著立功不由得幹勁十足。休息完畢後他們沿著江岸向上遊江津泅去,岸邊地勢陡峭上有樹叢在江邊水面黑乎乎樹影的掩護下他們不著痕跡的前進著。
長江水勢湍急但在江岸邊緩了不少,逆水泅渡對於襄陽水軍出身的他們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一群人如同過江之鯽般慢慢接近江津岸邊。
岸邊泊著許多戰船就在眼前但他們浮在水中沒急著靠近,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暗哨之後他們小心翼翼游上前去,這些戰船就是目標。
“按說好的分成幾隊。大夥都仔細些,把這些船點了!”張魚低聲說道。
有人張望了下發現數艘大船吃水頗深,商議片刻後判斷有可能是還沒卸貨的運糧船,張魚決定由他這隊來負責。
“可惜,要是弟兄們都來了就能齊上前去放火把他們燒個精光!”他望著不遠處的江中沙洲語氣惋惜的喃喃自語,那沙洲上桅杆林立聚集了不知道多少戰船。
陳國水軍的主力戰船並不是泊在長江北岸的江津而是在這江中沙洲邊,其上有城寨名曰奉城為扼守長江上下游的要地。
沙洲東北為長江北岸的江津,沙洲西南為長江南岸的馬頭岸,兩處俱是長江上重要的碼頭,陳國大軍從馬頭岸登船過沙洲在江津登陸江北,而陳國水軍戰船大多繫泊在沙洲上以便控制江面。
“都仔細些,動手!”
江津邊上繫著的戰船上值夜計程車兵不多,陳國水軍連番打敗梁國和周國的水軍如今已是稱霸長江江面有鑑於此水軍士兵們恐怕不認為還有敵國水軍敢從水面偷襲。
張魚和幾名同袍如同泥鰍般在水中穿梭來到一條大船邊,待得確認船上沒動靜後他們口銜尖刀如同壁虎般徒手攀了上去,因為要在水裡長時間遊的緣故張魚等人俱是光溜溜腰間圍著個鼓囊囊的腰袋除此之外只有兜襠布遮擋。
尋常人從水中攀船多多少少會弄出聲響其中最難避免的是離開水面時的各種水聲,不過這些問題對於襄陽水軍中這些老手來說不算什麼,接著江水拍擊船體激起的一陣陣有規律的水聲他們順利的登上甲板。
船艙內值守的一個陳軍士兵剛回過神來便給率先衝入的張魚一刀摸了脖子,這個倒黴蛋未來得及呼喊便捂著喉嚨倒地死去。
摸船,這是雙方水軍常做的勾當,自己去摸船不仔細被人戳死叫活該,守船時打瞌睡給人摸上船割了頭顱那也叫活該。
乾淨利落的解決了值守士兵,張魚等人從腰帶裡掏出用油紙包裹好的縱火之物將船帆點著,眼見著火光泛起他們抓著桅杆攬繩蕩過旁邊另一艘戰船。
飄在水上的木船隨著江水微微起伏著有些晃悠可這在張魚等人面前和平地沒什麼區別,他們自幼在水上討生活玩命就算走在搖擺不定的船板上也如履平地。
“你們幹什。唔。”船上值守士兵見有人出現在甲板上大驚之餘發話結果話未說完被一刀抹了脖子,張魚等人沒有耽擱立刻依樣畫葫蘆將船帆點起。
其餘幾條船陸續亮起火光,被點著的船帆如同火炬般燒起來,岸上駐紮的陳軍士兵見狀沸騰了:“走水了,走水了,哪個王八蛋在船上弄火!”
鑼聲響起,許多士兵慌慌張張提著木桶向江邊衝來試圖滅火,雖然這不是水軍的主力戰船但真要被一把火燒了那軍法誰也吃不起。
“有人,船上有人在放火,是敵襲!快報告將軍!”慌亂間總算有人發現情況不對聲嘶力竭的喊起來。
張魚站在一艘已經燒起來的戰船上看著面前人頭攢動的岸邊冷笑,回顧四周,江津岸邊泊著的船已經有過半燒起來而且蔓延之勢愈發明顯。
“這樣你們就不能靠岸了。”張魚回顧江中沙洲,藉著火光映照他看見那裡人聲鼎沸似乎有幾條戰船已經開始解纜。
但熱鬧的不止此處,岸上江津戍北面喊殺聲忽然爆發其間摻雜著人馬嘶鳴似乎有騎兵衝入大營。
“郎主,這把火一定要把陳賊燒得乾乾淨淨!”張魚望著北面喃喃自語,在先行入水的同袍連聲催促下縱身一躍跳入江中消失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