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軍紀如山,作為新軍軍紀的編撰者之一楊濟知道未得號令擅自進退者立斬他不能明知故犯,然而手下兩個隊正陳米鬥和田小七一直眼巴巴看著他。
這兩人是楊濟目前為止最滿意的兩名‘徒弟’,體力好臂力強耐力也不錯所以他讓這兩人作隊正各自率領五十人,如今正好碰見‘魚腩’不讓長刀嗜血更待何時。
宇文溫也考慮到了這一點:長刀兵再不刷這副本就沒機會捏魚腩了,眼前蠻兵人多卻是窩囊廢正好給各個兵種拿來見見血。隨著一聲號響,中軍一面令旗向左一揮楊濟、陳米鬥和田小七見狀心中一喜。
‘**’了很久的長刀隊如同餓狗搶屎,不,是餓虎撲羊般衝了出去。
如果說‘銳士’方陣是宇文溫的專業定製兵種,那麼長刀兵就是楊濟的專業定製兵種,所用刀制效法的是戚家軍所使用的苗刀,所用刀法則是戚繼光的《辛酉刀法》。
長刀隊作為救火的近戰兵意義重大,宇文溫是下了大力氣栽培的:人人一件筒袖鎧一頂鐵盔,一把精鐵打造的五尺雙手長刀外帶一面藤牌。
靠近敵人時用藤牌防箭,接戰後憑著雙手刀法開無雙,反正近戰肉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各憑本事玩命。
按照軍令楊濟領著麾下長刀隊從己方左翼包抄,他衝在隊伍前端待得來到敵前二十步處下令拔刀接敵,左右小隊聞言手中長刀紛紛出鞘。
苗刀刀長五尺刀身修長如今是戰場殺敵不是校場比武沒必要玩什麼‘拔刀斬’,更何況那幫新兵精神緊張萬一動作走形拔不出刀被別人‘斬’就玩完了。
眼見蠻兵衝到面前楊濟將手中藤牌當面一甩,趁著對方躲閃藤牌刀鋒由下而上將其半邊肩膀連頭砍成兩截,步伐不停速度不減楊濟揚刀過頭擦過那人身邊就著刀勢向下一斬秒殺第二人。
刀尖下沉隨後挑起如同長槍般捅入第三人胸膛,楊濟推著那人為盾牌撞入蠻兵群中隨即拔刀使出迴旋斬只見血光濺起三名蠻兵變成六段。
數息之間蠻兵人數-6,長刀隊士氣+10,在隊主的神勇表現下隊正陳米鬥、田小七率著各自小隊突入陣中大開殺戒,無甲的蠻兵正好成了他們的試刀石。
刀光閃過血濺五步,長刀兵們為防誤傷各自拉開距離作戰,手中苗刀輾轉連擊刀隨人轉勢不可擋,連像樣武器都沒有的蠻兵根本招架不住全員崩潰。
弓箭手緊隨其後彎弓搭箭掩護長刀隊突進,而新軍正面三個方陣以勢不可擋的步伐持槍突進,不抓俘虜不留活口一路平推,誰敢不聽號令停下來撿戰利品什長、隊正就割誰的右耳。
等回到營地發現誰沒了右耳又無人證明是戰傷那就一個下場:吊死!
擅自離開方陣也不行,不管你是逃跑還是殺敵本方陣弩手可聽幢主號令將其射殺,僥倖躲過了還有後邊中軍名叫宇文溫的凶神等著他!
巴蠻大軍再無力抵擋步行突進的方陣向自己碾來,正倉皇間對方中軍號聲連連片刻之後其右翼塵土飛揚,酋帥舉目望去是對方騎兵向自己左翼包抄過來。
得號令之後宇文十五興奮異常的率著麾下三百騎兵再度出擊,對方全軍大亂正是己方騎兵出擊給予最後一擊觸發全盤崩潰的時候。
那麼該怎麼做呢?
按照郎主岳父安固郡公尉遲順的經驗傳授,宇文十五應該先是注意潰敗的敵軍中是否有人在組織反擊,若是有的話就要當機立斷在其還沒組織起有效防禦前碾碎。
尉遲順循循教導:除非己方騎兵人多勢眾可以將對方淹沒或者直接將對方主將斬首,否則騎兵的首要任務是促使敵軍崩潰而不是光顧著砍人。
所謂兵敗如山倒只要對方陣腳一亂騎兵將最初幾次倉促組織起來的反擊擊破那就大局已定。
所以宇文十五正在尋找看哪個不怕死的蠻酋在組織反擊,然而舉目望去蠻兵們卻是人人背向自己往北逃命,正張望間他眼睛一亮:
蠻兵陣中一個頭插三根野雞毛身著皮甲的漢子正騎在馬上大聲嚷嚷著什麼。
那野雞毛色彩鮮豔將騎馬的漢子打點得光彩奪目,他是那樣的拉風那樣的瀟灑猶如黑夜中的一隻螢火蟲想裝作看不見都難,宇文十五瞧得清楚隨後嘴角一抿彎弓搭箭。
箭若流星一閃即逝,三根拉風的野雞毛隨著主人一同在風中凌亂片刻後墜地,酋帥身亡蠻軍大勢已去全面崩盤,東面的永陽城內號聲連連城門開啟無數士兵洶湧而出。
西陽郡公宇文溫率領的兩千二百新軍對陣將近五千蠻兵,激戰半個時辰後大局已定:新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