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在林有地鄭重作保之後宇文溫便讓黃阿七做了門房,一日三餐管飽有地方睡覺也不愁被債主上門討債,宇文十五、林有地帶著黃阿七到賭坊‘講數’把那欠下的賭債本金一次償還,當然是以林有地預支將來數年的薪水為條件。
宇文溫經過大門時正好遇見黃阿七,見他低著頭畏畏縮縮便微微一笑:“既然有地幫你作保,你便好好的在府裡做事,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是,郎主。”黃阿七低眉順眼。
在府中轉了一圈宇文溫讓宇文十五留下打點各項事務又帶著張魚出了門,黃阿七恭敬的問道:“郎主這是要去哪裡?”
“正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宇文溫瀟灑的甩開摺扇搖著向門外走去,“長安樂坊如此多美娘子就算不摘,看一看也是好的。”
宇文溫帶著張魚在長安大街上轉來轉去七拐八繞來到一處小巷內,他讓張魚在外放風自己閃進一處院子。
“郡公,所託之事在下均已安排妥當。”
院內小屋裡,‘大明忠魂’楊濟將幾件特殊的裲襠(背心)放到宇文溫面前,裲襠前後各綴著一塊鐵板看起來像個胸甲。
“刀呢?”
“在這裡。”楊濟拿出幾把帶鞘長刀,做工精良不過看上去十分嶄新應當是新打造的。
宇文溫將一把刀抽了出來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新磨礪的刀刃散發著寒光,他掂了掂分量隨後站起來揮舞了幾下收刀入鞘:“好刀。”
“郡公,在下有一事不明。”
“講。”
“可靠麼?”楊濟面色凝重,卻只說了這三個字。
“不可靠。”宇文溫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值得麼?”楊濟面露疑惑。
“值得。”
楊濟和宇文溫對視片刻隨即微微點頭:“郡公既然已有定策,在下便不多語。”
“他們如何了?”
“蠢蠢欲動。”楊濟面露不屑。
“日子呢?”
“快了。”楊濟十分肯定的說道。
“就按約定的辦。”
“郡公,還有一事在下不解還請郡公釋疑。”楊濟面露凝重起來,“郡公何故親自上陣?”
宇文溫聞言看了看楊濟,微微一笑:“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本公有何資本如此託大?”
“可...”楊濟想說什麼卻還是沒開口。
“你是想說本公雙臂無力去或不去都沒區別吧。”宇文溫自嘲的笑笑,隨後收斂笑容:“本公曾聽過一句話,覺得十分有道理,與楊兄分享分享。”
楊濟是從明末穿越來到這個時代,而宇文溫(余文)自稱是前世被殺的宇文溫於千年後再度‘重生’到這個時代,如此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他兩個都是‘千年老妖’,有同類間的惺惺相惜。
楊濟於崇禎十五年自刎殉國時有二十五歲,余文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時年二十四歲,故而他叫楊濟做楊兄自認為理所當然。
見著楊濟端坐他輕咳一聲說道:“將有必死之心,士無貪生之意。”
楊濟聽完喃喃自語複述了幾次隨後雙眼一亮,起身一個長揖:“在下受教了。”
“本公府邸一堆僕人多是耳目光是周旋便十分頭痛,你這幾日再細細回顧計策是否妥當,若有破綻可自行修補。”
眼見楊濟點點頭,宇文溫起身走到窗外望著某處方向喃喃自語:“這隱藏任務我一定要親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