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雙方經過‘友好交流’總算談妥,雙方基本底線都守住了:
襄州、黃州總管人選朝廷按照安州這邊的意思照本宣科,安州不是叛逆,荊州軍從襄陽對面的樊城撤回荊州總管府。
安州派使者入京覲見幼帝重申‘支援一個大周’的觀點,支援左丞相楊堅輔國,也不得進攻朝廷其餘州郡城池,釋放安固郡公尉遲順之事須使者與左丞相面議。
接下來是雙方在戰場上沒能拿到的東西:
襄州總管府治下的復州因戰事已投奔西側的江陵總管,如今重回襄州總管府治下;
安州北境的申州刺史李惠響應尉遲迥反叛朝廷,安州不得干擾朝廷討伐申州叛軍也不得讓叛軍入境;至於申州平定後,其南下安州要道上的關卡由安州軍控制。
襄州總管府不得干擾朝廷和梁國之間的人員往來以及物資運送;
襄州總管府治下蔡、昌二州依然在朝廷治下由荊州總管府代管,但不得干擾襄陽和隨州之間人員來往以及物質運送。
最後一條,西陽郡公宇文溫作為安州使者入京!
訊息傳來,西陽郡公府一片驚慌但隨後被宇文溫平息,他在書房召集府中骨幹將諸多事務一一佈置下去,一切照常:劉彩雲帶領張乙滿、胡三子繼續負責‘創收’點銀鏡的科技樹,******和符有才負責‘安保’工作,府中大小事務由管家李三九總攬。
宇文十五、林有地和張魚作為隨從跟著宇文溫去長安,連珠銃的試驗進度暫停,林有地的助手負責將打造好的“車刀旋轉式切削工床”的木製模型金屬化。
“總而言之,本公不在府邸的時候一切大事均由夫人做主!”
“是!”眾人異口同聲回答。
待得旁人退下,方才坐在丈夫身邊沉默不語的尉遲熾繁淚水就止不住的落下,宇文溫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著:“三娘莫要擔心,為夫此去定然將岳父...”
話未說完尉遲熾繁哭著打斷:“我只要你平安回來...”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願意丈夫去長安,如今形勢明擺著朝廷和安州總有一天會翻臉,而丈夫此次出行與其說是做使者不如說是做人質。
待到雙方刀兵相見之時,被軟禁在長安的丈夫還能安然無恙麼?
但不去是不可能的,安州軍既然要喘氣那麼對於朝廷‘質子’的要求就算再不甘也得認了,安州總管宇文亮長子宇文明是將來繼承父業的當然人選,那麼到長安做人質的只能是宇文溫這個次子。
更何況他在宗法上來說已經過繼給宇文亮的弟弟宇文翼,對於聚集在安州總管宇文亮身邊的將領們來說重要性比不上宇文明。
“父兄原本強烈反對派人質入京,是為夫極力主張排除眾議才同意朝廷要求的。”
尉遲熾繁聞言愕然,聽丈夫在耳邊低語了一陣後她臉色大變:“這...這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的。”宇文溫冷笑一聲,“快刀斬亂麻也省的成日裡勾心鬥角了。”
“二郎,不如我們隱姓埋名平淡過一生吧?”尉遲熾繁被丈夫所說的話震撼得心緒難平只是緊緊偎依在他懷裡,她只想和丈夫廝守一生,什麼榮華富貴哪裡比的上心愛之人重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總好過...”
“有為夫在,三娘莫怕。”宇文溫只是溫柔的摟著她,不再多說。
“嗯。”尉遲熾繁選擇相信丈夫。
“為夫要與三娘在長安城裡男耕女織。”宇文溫在妻子耳邊低語,“每夜用力的耕,讓三娘織出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耕字音調說得特別重讓尉遲熾繁聽到後連耳根都紅了起來,眼見著氣氛曖昧她正要先下手為強逃往臥室卻聽得丈夫認認真真的說道:“等我回來。”
“我等你。”
小兩口含情脈脈相互對視漸入佳境,眼見著書房裡就要上演‘少兒不宜’場景宇文溫忽然想起什麼趕緊說:
“對了!三娘若是燒香拜佛自己在家即可,不許去和尚廟,也不許讓和尚到家來!”
“為什麼?”
“一字僧,二字和尚,三字鬼樂官,四字色中餓鬼!”
“好壞啊...”
兩人滾作一團緊緊糾纏在一起,書房外除了面紅耳赤的丫環翠雲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