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的考慮倒是蠻實在的,但康戈和顏雪也不能真的調查結束提一兜子水果離開,趕忙婉言謝絕,張阿姨估計也意識到他們不方便帶著了,又趕忙跑去廚房洗了幾個水果拿到客廳裡來,顏雪他們兩個攔都攔不住。
“你們就吃吧!這也不是我浪費東家的東西,也不是我自己掏腰包請你們吃,是真的吃不完也壞掉,我問東家要不要把家裡頭的這些送貨停一段時間。
我就尋思著,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是不是東家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回來住,一個是得養傷,一個是估計也想離開這個環境,省得回來家裡看到什麼都傷心男青年郭的,現在這是我還在這兒,萬一總也不回來住,哪天把我也給開了,那不就更浪費了麼!
結果東家說不需要,什麼都照常,等能出院了就回家,讓我就踏踏實實在這兒幹,除非是我自己不想幹了要走,不然的話就所有事情都照常就行。”張阿姨怕顏雪和康戈跟自己客氣,一個勁兒的示意他們,“你們這一天到晚也夠辛苦的,這大熱的天兒……
我自己家的閨女正念大學呢,學習可好了,回頭說是還要讀研究生,讀博士什麼的,學習也可辛苦了!所以我一看到你們就跟看到自己孩子一樣的心情。”
康戈和顏雪只好接過水果來吃,張阿姨這才笑了,沒有了路佳和楊可珠在場,就只有她自己的時候,她看起來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你說的東家,是艾春玉?”康戈拿著一個橙子在手裡把玩著,問張阿姨。
張阿姨擺擺手:“你說的那個是東家的姑姑,我說的東家是侄女,艾舒璇。”
“艾舒璇不是正在住院,一身傷麼?怎麼跟你聯絡這些?”
“就是我打電話過去,不管是誰接的,只要東家醒著,就給她聽電話,她直接跟我溝通。”張阿姨給康戈解答疑惑,“從我來這家之後,就是這樣的狀態了,聽說在我之前,這家的家政保姆什麼的,都是東家的姑姑給安排,她姑姑相中了誰,僱回來,往這兒一塞就得用!
在我過來之前,聽說是東家跟她姑姑大吵了一架,說是以後家裡頭的事情都不要她姑姑插手,都是挺大不小的人了,以後她家的事情她自己說了算,然後她就把原來的保姆給辭了,又找中介給介紹,這不才有我來這兒工作的事兒麼。
我其實之前也有點擔心,聽說東家受傷還挺重的,她老公還沒了……我就尋思啊,可別回頭她姑姑又開始管家裡了,再給我開了……雖然說我在這兒上班兒,多多少少有點害怕,但是在這兒當保姆,那工資待遇什麼的比在一般人家都好特別多。
我也是頭一回在別墅裡頭給人家當保姆,有這個錢,我閨女上學的學費生活費什麼的,我就都能輕鬆不少,我也不想把這麼好的一份工作給丟了。”
“你在這裡工作害怕什麼呀?房子太大了,家裡人也不多,所以有的時候覺得空落落的?”顏雪有些好奇地問,“我倒是也對太大的房子會覺得有些太空了,不大舒服。”
“那倒不是,房子大不大的,以前我在農村老家的時候,那屋子也不少,加上前後院子,除了沒有樓上,跟著也沒啥區別,都是太陽一落山就烏漆嘛黑的,那我都不怕。”張阿姨擺擺手,下意識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懷疑啊……我們東家撞邪了!”
“撞邪?”顏雪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像是想要把上面的雞皮疙瘩拂掉似的,“這麼邪門兒?”
“是啊,我都不知道東家兩口子出車禍到底是不是這房子有什麼不太吉利的……”張阿姨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但是我自己在這兒守著的這些天,又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所以我就猜啊,也可能這個房子沒有什麼問題,可能是東家在外面不知道衝撞了什麼,這樣的話,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就再堅持堅持繼續在這兒工作下去吧,權當為了孩子!”
“你說她中邪,指的是什麼?”
“就是……哎呀,虧得你們是大白天來的,不然晚上我都不敢跟你們講,我現在自己住這兒,要是跟你們回憶起來那些事情,多少還是覺得有點害怕!”
張阿姨神秘兮兮地對他們說:“我剛來那段時間,經常看到東家一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別墅裡面樓上樓下的晃悠,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失眠睡不著,或者是起來喝水之類的,結果發現還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這個人睡眠特別淺,有一天我聽到動靜就醒了,一看時間,後半夜兩點多,起床出去,聽到一樓這邊有動靜,我怕是外面有人進來,趕緊過去看看,然後就看到了東家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也不開燈,我過去跟她說話,問她怎麼不睡覺,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結果她也不回答我,就兩隻眼睛直直地那麼瞪著我,瞪了老半天,然後站起來就走了……”
“艾舒璇有夢遊的毛病?”顏雪本能地作出了比較合理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