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是一個很愛惜自己的孩子,這方面特別讓我們省心,本來他也不是很喜歡和那種藥茶,那種藥茶味道比較重一點,別說是他們年輕人了,就算是我,也不是特別喜歡,但是就因為對身體好,他就堅持喝,知道我為了給他配藥茶花了不少錢,就連茶葉都嚼了吃掉。”
“徐文瑞嚼茶葉吃是偶爾一次兩次,還是幾乎每一次都這樣?”顏雪聽到這句話,覺得眉頭一跳,原本感到有些迷惑不解的問題忽然之間好像答案呼之欲出。
“大部分時候他都不浪費。”徐文瑞母親有些疑惑,“你們問這個幹嗎?”
“你說徐文瑞是從高三那會兒開始喝你幫他親手配的藥茶?那他是一直都在喝,還是有時候喝,有時候不喝?”顏雪忽略掉徐文瑞母親的問題,暫時還沒有辦法去和她解釋。
“他上大學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喝了,從大三開始吧,我覺得孩子可能是越來越臨近畢業了,精力有點透支,有一段時間瘦了不少,就又給他去買材料,配藥茶,剛開始他也沒怎麼喝,後來自己也說感覺狀態不太好,就又開始喝,喝了有半年多了。”
徐文瑞母親一臉茫然,不知道顏雪為什麼忽然對自己給兒子配置的藥茶那麼感興趣,她有些不安,又有些感覺受到了冒犯:“那個藥茶是我自己親手配的不假,但是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老中醫給我的方子,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瞎捉摸的!”
“你別激動!別激動!人家知道,人家都知道!”徐文瑞父親見妻子的情緒又有些波動起來,連忙開口安撫,“這不都是為了孩子的事情麼,人家這都是對咱們負責,對瑞瑞負責!”
徐文瑞母親這才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掙開丈夫的攙扶,一個人去了廚房,她估計從徐文瑞出事之後就一直飽受折磨,吃不好睡不好,所以走起路來有點搖搖晃晃,就好像隨時可能一頭栽倒下去似的。
徐文瑞父親想要過去扶著點妻子,但又怕她覺得不高興,顯得有些猶猶豫豫,一扭頭見康戈正看著自己,便對他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乾巴巴的,比哭還要更難看。
不一會兒,徐文瑞母親回來了,她兩手捧著一個小塑膠筐,徑直走向顏雪,然後把東西一把塞到她懷裡,動作快得和她方才的虛弱不相符,把顏雪給嚇了一大跳。
“都在這兒呢!你看吧!你們願意怎麼看怎麼看,願意怎麼驗就怎麼驗!”她賭氣地說。
顏雪低頭看了看那塑膠筐裡的東西,是許多種叫不上名字的中草藥材,混合在一起,顏色比較深,也看不出都是什麼,聞起來確實有一股子藥材特殊的氣味兒。
“這些我們恐怕真的得帶回去。”她示意徐文瑞母親坐好坐穩,“我們從徐文瑞寢室裡面的茶包裡面發現了徐文瑞所中的毒素。他寢室裡的茶包,應該也是從家裡面帶去的吧?”
徐文瑞母親直勾勾地盯著顏雪,就好像她方才說了什麼瘋話傻話一樣。單看她的眼神和麵部表情,就好像已經被石化了,可是她的身子卻又在瑟瑟發抖,並且越抖越明顯。
“你要不要先找點鎮靜類的藥,或者救心丸之類的?”康戈提醒一旁的徐文瑞父親。
徐文瑞父親方才聽了顏雪的話,也在吃驚當中還沒有回過神來,被康戈這麼一提醒才慌慌張張要起身去給自己老婆拿藥,不過人還沒等站起來,就被徐文瑞母親一把給拉住了。
徐文瑞母親死死攥著丈夫的手,就好像是想要從他那裡吸取一些支撐下去的力量似的:“你是說……我給瑞瑞配的藥茶,把我的瑞瑞給害死了?這怎麼可能?!那是我的親兒子,我是他的親媽,一個媽媽怎麼可能去害自己的孩子!如果我可以的話,把我的命拿走,把瑞瑞給換回來,我也是心甘情願,絕對沒有二話的啊!”
“你不要激動,為確實是出在茶包上,但是我們並沒有認定有問題的人是你啊。”顏雪示意徐文瑞母親稍微緩一緩,冷靜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這叫什麼話!你們說是茶包害死了瑞瑞,那茶包就是我配的,我親手晾曬,親手裝的!如果茶包有問題,那你們不就等於是說我有問題麼?”徐文瑞母親又是悲憤又是委屈,眼淚溢滿了眼眶,嗓音也提高了幾度。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倒是一旁的徐文瑞父親明白了顏雪的意思。
“可是這東西放在我們家裡,沒有拿出去過,不管是晾曬還是裝袋都是在家裡面處理的,沒有經過外人的手,藥材是從藥店買的,但是藥店裡的人跟我們無冤無仇,非親非故的,也不可能啊!要說是方子有問題,也不大可能,畢竟都喝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出過事……”
他起初有些疑惑,皺緊了眉頭,然後又忽然想到:“會不會問題是出在學校裡面?”
徐文瑞母親這時候也終於明白過來:“對啊!茶包還有裡面的這些藥材,在家裡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家裡不來外人的!根本不可能是家裡的事!
一定是學校裡面!一定是有人嫉妒我們家瑞瑞太優秀,所以才會對他下這種毒手!說不定現在瑞瑞不在了,他們還要在外面說一些詆譭瑞瑞名聲的話呢!你們一定要把那挨千刀的魔鬼給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