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嫋嫋,枯枝落葉在簡陋的灶坑裡噼裡啪啦燃燒。
安然用手撥弄盆裡的螃蟹,這些螃蟹都是青黑色,只有大鉗子的尖尖部分泛著一點紅。
螃蟹都被扒開了殼,黃色的蟹黃附著於中間,青黑色的殼上面有個像蝴蝶一樣的印記。
螃蟹一下鍋就變了顏色,紅了起來,隨著鍋鏟的翻動,鮮香味鑽入鼻孔。
安然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哥哥給她把螃蟹鉗子咬開,裡面是白白的肉塊。
鉗子最大肉也很飽滿,有種吃海鮮的感覺,就是鉗子有些硬。
小黑子和兩隻貓兒四處撿掉了的殼,咬得嘎嘣脆。
在山中最重要的就是食物,他們是不必愁的,可是這些東西的存在並沒有讓她有安全感。
農場是神秘的也是虛幻的,沒有實實在在看著或者種在現實世界的地裡來得可靠。
簡單吃過晚飯,大家就在潭水邊洗漱乾淨休息。
安然被抱上臺階,外面只能聽到風的呼嘯,什麼也看不見。
手中的蠟燭被風吹滅,劉春蘭用手護著手中的火苗,看來以後要弄個燈罩子才行。
黑漆漆的屋子空曠極了,窗戶的地方被布封起來,以前的窗戶朽爛掉不能再用。
安然聽著外面的風,肚子上搭著一條小毯子,可是怎麼也睡不著,睜開眼看著黑漆漆的四周。
難不成她真的要靠這個農場在這山中活一輩子,這樣多沒意思。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到醒來外面就是敲敲打打的聲音。
“這個扭緊些,可以管很多年,這裡風大著。”
王永安帶頭給臺階邊修護欄,如今正弄出個框架來。
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找著自己的活來幹。
小子們除了幹活就是探索這個新地方,這裡並非環抱之地,在瀑布上方是大片森林,所用的木料都是從上面砍伐推下來。
“咱以後在這裡修個棧道,爬上去容易多了。”王永平提議著,不然每次爬上去都很費勁。
花阿婆顫巍著雙腳,不知道是不是走多了路,膝蓋骨裡鑽心的疼。
“老婆子,坐下來歇歇吧,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陸阿公放下手中刮下來的樹皮走上前關心的詢問。
花阿婆擺擺手,撿起地上的鐮刀,敲打著膝蓋道:“不礙事,咱啊多幹些活,要不然咱都沒什麼用了,這裡雜草多,弄乾淨就不會藏蛇蟲在裡面。”
江老太太乾活利索得不得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都是以前割豬草練出來的速度,這幾樣草多好啊,豬吃了最是長膘。
“這水洗衣裳真可惜了,多幹淨。玲丫頭,你可抓緊了,我要擰了。”
水嘩啦嘩啦從擰轉的被子裡流出來,散開抖一抖,寬闊的潭水邊一排排的竹竿上晾滿了洗乾淨的衣裳,嘀嗒著水。
“這塊石頭怎麼樣,很平,我們把它搬來這裡,以後洗菜洗衣裳更方便。”
大家都在為這個住的地方出主意出力,雖然累但是心裡不累,比起外面逃難的日子這點苦都算不了什麼。
山林之上,一棵樹轟然倒下,小子們拿著刀砍下上面的枝椏,這樣中間的部分就可以運回去做好木料。
“爺爺,我要拉鋸子。”文遠想要上手試一試,拉鋸子的嚯嚯聲聽著很是解壓。
“你力氣小,拉不動,不信你試試。”
趁著孫子拉鋸子的間隙,王老爹摸出衣兜裡被揉的皺巴的葉子,這個葉子只要聞一聞精神頭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