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霧鎖山頭,四處白茫茫一片。
林子裡溼潤潤,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歡脫地跳躍枝頭。
王永平爬上高高的樹,尋找著方向,在東南的方向有一處最高的山峰。
既然要避世就要找一個沒有人到的地方。
人的視野所見極近,走過去卻不容易,何況這種深山老林。
一滴冰涼的水滴到安然的頭頂,這裡的樹太密了,感覺在原始森林。
小黑子四處嗅,跑在最前面探查。
“啊——蛇”
眉氏被嚇到,手緊緊攥一起,不敢指。
萬貫齜牙咧嘴,對著掛樹上的大蛇叫喚。
膽子小的人腳都快軟成一灘水,不聽使喚,看什麼藤蔓都一驚一乍。
“別去招惹它,快點離開。”
這條蛇掛在離他們十米遠的大樹上,由於顏色有點鮮豔,讓大家一眼就瞧見。
小子們牽成一縱隊,手中拿著粗粗的木棍,敲打著周圍的野藤蔓。
“是水的聲音。”王永平越是走近水流的聲音越大。
他以前在山裡打獵慣了,在林間要從容許多,方向感也強很多,帶著大家靠近水聲傳來的地方。
安然豎起耳朵,真的有水,是那種叮咚泉流的聲音。
扒開雜樹,一條不大的細流嘩啦嘩啦流淌,水清澈見底,水的周圍是帶刺的野藤和綠油油的黃精葉。
“我們順著這水走。”
順著水可不好走,水是從雜亂的石頭縫裡流淌出來,上面長滿了綠色的苔癬,只要踩上去就打滑。
“嘶——這些刺藤太扎肉了。”劉春蘭看著自己被劃拉出血的手背。
就這處地狗都不敢走,藤蔓密密麻麻的交錯縱橫在一起,時不時鑽出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
就他們這麼多人,左右踏出一條路來。
披荊斬棘十來日,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離世俗也越來越遠。
走著走著路開闊起來,水流淙淙,竹林沙沙作響,水流變得更加寬。
或許是竹林陰蓋著的緣故,四周沒有雜草藤蔓,竹蔭下的水流十分平緩,透射的陽光極少。
“娘,這裡的水好涼。”
小子們用木棍挑開水裡落得滿滿的乾枯竹葉,水十分的冰涼,比起前面淌過的水流,這個地方的水像是冬天裡的河水,不結冰卻涼得刺骨。
“業哥,這個地方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有些害怕。”
“這光天化日之下,不要嚇自己。你瞧,不是有陽光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