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頭還疼不疼。”方翠英守在床邊,見到兒子有一點動靜,喜極而泣。
文華睜開眼,他頭好疼好暈,用手揉揉眼睛,怎麼看不清。
“娘~”文華又揉了揉眼睛,怎麼娘是模糊的。
“我的乖兒,餓不餓,我去給你熱飯,咱吃點東西。”
“娘,我看不清你。”文華使勁揉自己眼睛。
方翠英心中咯噔,捧著兒子的臉:“讓娘瞧瞧。”
眼睛是好的,怎麼會看不清。
“你別急,我送季大夫回家的時候,他說了文華醒了可能看不見,腦子裡有血塊,慢慢吃藥等腦子的血塊散了就看得清了。”
方翠英冷靜下來,安慰兒子不要怕,等頭上的包消了就好了。
安然一夜未眠,她真的窮得叮噹響了。
今晚她又收割了一遍,看了許久的書,好睏。
清晨,小黑子用小爪子撓開門,蹲在床邊叫喚。
安然被叫醒,看了一眼尾巴搖晃的小煤炭,倒頭又睡。
小黑子見不理它,識趣的跑出房間,圍著王老爹腳邊轉。
幾個小子昨日請了假,今日就被王永安送去讀書。
“你們咋又回來了?”劉春蘭不解,不是送去唸書了。
文銘開口道:“夫子不讓我們唸了,說我們是害群的馬!”
文遠也不高興,將包一甩,他還不稀罕念這個書呢。
本來就不是他們有錯在先,夫子就是不分青紅皂白,還說他們劣根性。
“啥?不讓唸了!咱不是交了錢。”
王永安掏出一袋子錢來,這不,錢都退給他了。
“爹,我不想念了。”文遠帶頭道,他不喜歡那個孟夫子。
“說啥傻話,會想辦法的。”
“哥哥不念我們也不念。”文卿不愛念書,夫子講得快,他又聽不懂,老是讓他罰站。
還說他孺子不可教也,意思就是他像豬一樣笨,怎麼也教不會。
王老爹抽著旱菸,這裡讀不了書該怎麼辦。
安然聽了,小步走到王老爹旁邊,他們家這麼多孩子,而且都沒有基礎,何不請一個老師來家裡,上門任教,還省錢。
安然湊到王老爹耳邊:“請夫子,家裡教哥哥。”
王老爹茅塞頓開,一拍大腿,他怎麼沒想到,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幾個女人也贊同,請個夫子教孩子們識字算數就行了。
去哪裡找夫子呢?
“我想起來個人,就是青嬸家的兒子,讀過幾年書,後來家中貧寒就送去學手藝了。”當初青嫂還想讓她兒子跟著他學些泥瓦活和木工。
王老爹記起這麼個小子來,印象里長得白白淨淨,看著就像個讀書人。
“我明日裡去問問。”反正孩子必須識得幾個字。
“哦——這幾天不用唸書嘍!”文卿像是脫韁的馬,一聽不用去山上見到孟夫子,高興極了。
“就是這家!”
屋外一隊手持佩刀的人出現,為首的是王昌本,嘴裡不停喊著冤屈。
“官爺啊,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打傷了我孫兒和永治,你們和永治都是朋友,不能不為他出一口氣啊。”
為首的官差看著熟悉的院子,這不是上次他來拖糧的地方。
而且這家人還得了老爺賞識,尤其是祁大人,聽說還得了賞賜,在這個地方還是頭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