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旬,天氣漸漸清涼下來,辛家,勉音縣主一聽到南羌不日奉旨進京,氣的直連摔了好幾件東西,幾夜睡不著,精神越來越差像是都氣出了心病一樣。
辛家公子一雙腿全廢了,現在還躺在椅子上面。每天不是酗酒,就是打罵奴才,脾氣變得越發的暴戾,半個月來不成鬼樣,就連勉音縣主前去探望,都被罵的狗血淋頭給趕了出來。
勉音縣主上不敢怒,對下又咽不出那口惡氣。
夜裡,南羌躺在長廊裡頭,夜裡靜悄悄的,她還真沒見過這麼安靜的王府。
她當初逃出王府上京都,她阿姐有前去臥虎山剿匪,爹孃都在京都那會,王府應該更安靜吧。
白芷拿了一件薄薄的斗篷出來:“小姐夜裡涼。”
今日郡主出征,自打郡主出了門以後,她家小姐就一直是眉頭緊鎖,這都一整天了,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就不知道望著哪裡都能發呆發很長時間。
白芷手裡拿著斗篷,剛上前,南羌就從欄杆裡跳了下來。
白芷追在身後:“小姐這是又要去哪。”
南羌回頭,白芷在長廊嘆了一口氣:“小姐,郡主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凱旋歸來。等群主回來的時候,那可是風風光光的。說不定到時候郡主還是第一女侯。”
南羌在白芷尾音裡越走越遠,一雙手背在後面,背後挺的直杆似的。
“小姐……”白芷像是有些喪氣。
偌大的王府,南羌都了一圈,以後跳上屋頂。
過來約半個時辰,南織站在園子外面:“三姐。”
南織溫柔的聲音將南羌喚了回來,南羌起了身,一手託著下巴看著白茫茫月色下那抹身影。
“織兒,你怎麼來了?”
“三姐,你能下來嗎?”
南羌跳了下去,南織一雙眼睛微紅,看著十分惹人疼愛。
“三姐什麼時候進京。”南織像是又忍不住要哽咽。
要是南羌又走了,府裡面怕又剩下她跟祖母,還有臥病在床的父親。
父親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看這幾天他的脈象越發的薄弱,南織心裡五味雜陳,這事她不敢說,也不敢提。
南織有些吃驚:“你知道了。”
南織低下頭:“祖母接旨後,我去找過祖母。”
南織面上神情突然變故作輕快:“你這丫頭找祖母做什麼。難不成,你還去求祖母讓你進宮。”
“我……”南織語噎,停頓須臾:“我想進宮。”
南織眼神裡像是要決定一些什麼,堅韌,捨棄。
“三姐,我想進宮。要不你去幫我勸勸祖母。”
南織突然笑了笑,摸了摸南織青絲,又低下頭,似乎沉重。
“織兒,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怕我這性子,進宮會有生命之危。更怕,像我這樣無拘無束慣了的人,怎麼會難受得住寂寞的深宮。
你想請求祖母讓你代替我入宮,祖母為什麼不願。
那是祖母心疼你,祖母一直深知你的性子,謹慎,細心。崩逝的羅皇后,她難道不聰明嗎?
阿姐都能上戰場廝殺一番,我就怎麼不能進宮裡搏鬥出一條路。
我這性子,到哪都不會受委屈自己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爹現在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祖母年事已高,他們都是要你的細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