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國……”南羌似乎也在一瞬間,明白了所有,為什麼百騰閣敢接這樣的死命令,為什麼離淵說是天盛國國主要她父親南淮王的命。
原來京都一直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操縱一切,這無形的手裡面,也有天盛國一隻。
“祖母,天盛國想必早有所謀了吧。用段琊試探我大周,可是段琊死了,這天盛國內還有比段琊還要勇猛的大將嗎?”南羌道。
“有,天盛國國主,秦道權。”南昭心裡顫伏。
“天盛國國主不是剛登基不久嗎?這朝廷局勢還沒穩定,他怎麼敢貿貿然地親自帶兵打仗。”
長寧公主沉吟良久:“天盛國怕是要就讓他肅清了。”
南羌想起在京都時聽的那些閒談,是啊,那天盛國嫡幼子死了,這天盛國國主的皇位就徹底坐穩了。
“祖母,秦道權這人要是親自領兵來犯……這場戰爭怕是會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我大周是要長年經受戰火之痛。”南昭聲音有些低沉。
長寧公主坐在那,屋裡蠟燭噼裡啪啦做響,屋外,慕嬤嬤面色著急走了進來:“不好了,王爺,王爺病情惡化,好端端的又起了熱症。
王妃不知道怎麼得知天盛來犯的事,心裡著急上火,又得知王爺熱症,一時急火攻心,咳出了血來。”
長寧公主垂下眼瞼:“先去看看你們的父王母妃去吧。一時半會,朝堂也下不了聖旨,這仗也打不起來。”
南昭彎下身去扶長寧公主,長寧公主道:“不用管我。”
南昭退了一步,南羌也走出門外。
踏出春棠居,東廂房裡丫鬟們一盆水端進去一盆水又端了出來。
屋裡,南織坐在床榻,南羌藉著燈光看著宋青欒,宋青欒面色青白。
“娘。”南羌快步走上去。
宋青欒看著後來的南昭:“昭兒,快去,快去接旨。娘寧願你進宮,也不願你去沙場經歷九死一生。”
南羌扶起宋青欒,南昭坐了下來,面色凜然:“娘,女兒寧願在沙場廝殺,也不願進宮。”
宋青欒急的咳出一口血,一邊順慈道:“郡主說的是什麼傻話。”
南羌順了順宋青欒的背:“阿孃,你別急,阿姐不進宮,也不去打仗。女兒去,女兒去沙場。”
“不行!”宋青欒死死抓著南羌:“我們南家,為了朝廷,如今家不成家,都像什麼樣子了?
你父親忠心耿耿一輩子,到頭來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趙家的人是怎樣對我們的,你父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趙家就要下旨逼我南家女眷進宮為妃。他趙家,是想我們死啊!
這天盛來犯,明兒,他趙家是不是又要來一道聖旨要你們一個個上去替他們守住江山?!”
“王妃,不能胡說啊。”順慈噙著淚水。
“我沒胡說!”宋青欒道。
南昭面色複雜,南羌則是安撫道:“好,我們哪都不去,我們就府裡頭陪著母親。”
“母親,家國天下,我們南家護的不是趙家江山,而是大周黎明百姓,我們南家鎮守邊陲多麼,如今敵國來犯,哪有這時當貪生怕死之輩。
母親,就算父親知道,父親哪怕尚且還有一口氣都會拿著刀上場殺敵。”
“住口,你別提你父親,你看看你父親現在還躺在病榻上。口口聲聲家國天下,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如今就剩你們幾個,難不成你還要母親再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是女兒身,打仗的事,自然有男子去!”
“母親。”南昭眼眶紅潤。
南羌拉了拉南昭:“阿姐。你是想氣死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