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明顯有些稚嫩之氣,這強裝出來的氣勢還是略略差了一些。
南羌鬆了鬆肩膀,屋簷底下的人白芷站著,遠遠看一眼,黑漆漆的巷子裡時不時地走來幾個人。
也許那幾個人早就感受到這裡的氣氛詭異。在上一個路口就岔過去走開了。
少年瞧眼前人的的打扮,一身裡衣是紅色,外袍也是紅色。
這臉上全是高傲,彷彿這天底下在他眼裡都不是什麼東西。
能在官府和巡城兵眼皮底下調戲民女。還有誰有這膽子。
“你是辛平山的人?”
南羌翻了翻白眼,翹著雙手明顯是不想搭理。
南羌眼珠子轉了轉。南羌眉頭一鬆,負手背向男子:“老孃是誰,關你什麼事,識趣的趕緊走。”
男子鷹眼凌厲打量南羌,片刻便不發一言縱身躍下屋簷。
“快說!”少年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南羌喉嚨,南羌發笑。
“你敢動一下試一試。”南羌語氣陰駭。
在她的地頭,就從來沒有人敢刀對著她的脖子。
她是離開南淮幾個月,太過安靜太過安守本分,他們一個兩個都不記得了她南羌了是不是。
南羌轉身,就將匕首反而刺在少年喉嚨。
少年喉嚨面板立刻被刺破,滲出了血絲。
“老孃是南淮王府三小姐。”
“三小姐?”裴深,瞳孔一縮,顯然有些震驚。
少年把匕首放了下來,語氣變了變:“我是裴複壁之子,裴深。多有得罪。”
南羌眉頭一跳,裴複壁,她曾經聽說過,她母親宋青欒跟著裴夫人感情甚好。
經常在她耳朵邊裡提起,還說這裴家公子一表人才,可以當個女婿,再好不過。
南羌眼裡神情慢慢變得複雜起來。
這裴深,傻里傻氣的,當女婿?是給她當夫君,還是給南織?
南羌越看越不滿意,高冷的應了一聲,大手一揮:“知道了,你走吧。”
少年喉嚨像是卡了一根刺:“剛好我也要去南淮王府。”
“哦,我們不順路。我還要去花樓喝幾杯酒,你要不要一起去?”
少年面色驚變,搖了搖頭。
“你一個女子去喝花酒?”
“怎的了?有意見?打又打不過所有說不過。你能哪個本事能讓我不去。南淮王府這裡直走,到分叉口,右拐。”
南羌突然看到屋簷底下的白芷,跳了下去,負手而立。
“這位是裴將軍的兒子,是去咋們王府的,你現在把人帶回去。讓慕嬤嬤好好招待安頓。”
南羌回頭,目光一直盯著那月色下昏暗的後巷,眼裡漸漸如蒙陰翳。
南羌的手停在半空僵持,隨後一陣沉悶呻吟,步子急促聲隨風入耳。
片刻漆黑夜裡歸於平靜,平靜得滲人發寒。
南羌一拔手中短劍,起身朝著黑夜裡奔去。
少年回神時,南羌不知何時已經走遠,少年佇立在原地,面色青紅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