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連咳嗽都還沒來得及咳嗽。面目痛苦的扭在一塊。
南羌將水壺扔到一邊,怒聲道:“說!到底是誰給你命令,買南淮王的命?!”
“”離淵看起來不像剛才那樣恐懼,反而笑了笑。
那被燙的又紅又腫的嘴唇,跟臉上那塊腐爛掉的疤痕,尤其刺目。
“不說是吧?”南羌笑起來。
“我知道,我說出來,你會信嗎?”
“”南羌從離淵的喉嚨往下看著他脖子上的大動脈。
離淵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天盛國國主。”
“天盛國國主?”南羌笑問道。
“你不信?”
“為什麼沒掩過去?”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離淵目光閃爍。
鐵騎面色斂了斂,一聲喝下:“帶走!”
袁春望看著不遠處的南昭,南昭負手而立,一身衣袂輕飄,眼眸裡沉著鎮定,鐵騎在南昭跟前雙手抱拳,南昭無言點了點頭。
春棠居,長寧公主手裡拿著小吊爐,小吊爐上的仙鶴栩栩如生,精細小孔裡冒著白煙,白煙在屋子裡慢慢飄蕩開來,屋裡瀰漫丹丹芍藥香。
“公主,郡主來了。”慕嬤嬤邁著輕步走了進來,長寧公主將小吊爐放到桌面上:“知道了,讓她進來吧。”
近八月,屋外蟬蟲鳴叫不如六月聒噪,照在臺階上,門外兩個小丫鬟站在陰涼一邊,看見南昭輕輕叫了一聲:“郡主。”
南昭擺了擺手,衣袂跨過門檻,慕嬤嬤隨後從屋裡出來,微微福身,處了門口看了一眼,兩個小丫鬟就識趣退出門口,走到不遠處守著。
“走了。”長寧公主淡淡道。
南昭走了上去,坐了下來,端起茶碗:“走了。”南昭一頓:“鐵騎親臨上門。”
長寧公主眉心一擰,隨後慢慢舒展開來:“靖遠王始終下了這一步棋,你父王母妃不日便能回南淮。”
“祖母這話是?”
長寧公主長吁短嘆:“要不是靖遠王,誰能將一個密諜司司首輕而易舉帶罪在身,如今朝廷,豫王死了他曾經那些舊心腹就是尋求庇護的無林之鳥,江北治倒了,你說朝廷那些臣子們何人歡喜何人愁。”
南昭沉吟須臾:“靖遠王所為,為的是大周江山。”
“身為臣子哪個口裡不是說為了江山社稷,為了替君主分憂,哪個又說自己有私心。趙載為的是自家天下,這樣的君主,若是身體康健,興許也是我大周之福。
只是,他能撐多久,我這把老骨頭又能撐多久,昭兒,我南淮安穩多年,眼下局勢,殺豫王,殺江北治朝堂,後面一群人窺覬許久的人伺機而動,恨不得取而代之。我已經寫信去京都,叫人此事結束後,將羌丫頭帶回南淮。”
”密諜司司首空缺,陛下必然會讓人補上司首一職,袁春望如今涉罪,嚴淞與丞相私交慎密,嚴淞手下羅海密諜司掌使,孫女查到他與靖遠王府和丞相府一直暗有聯絡。”
“中樞小侍郎丘克功,駿州刁之大,虞城邢先甲,京都禁軍都統之弟單日雲都能與嚴淞爭一爭,靖遠王自然會選一合適之人,那人不一定是忠臣,但定是可為他所用的人。”
“選臣不忠,必然留下無窮禍害。”南昭道
“臣子忠不忠,取決君主如何看,由陛下說了說。”
京都大牢裡,羅海解開鐵鏈,南羌與懷清眼瞼微抬,欣長睫毛微微顫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