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淞看了一眼手裡的賬本,嘴唇動了動。
“此事,我會自行斟酌。”
懷清目光凌厲:“自行斟酌?嚴大人你還真以為你有退路?
百騰閣與江北治本來就是一夥的,您現在跟我們為伍,你那遠在南淮的師傅怕這回已經知道了吧。
怎麼嚴大人是捨不得自己家師傅身敗名裂,晚景悽慘,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護著?”
嚴抽回手:“這是是密諜司。”
“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密諜司,可這裡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密諜司。”懷清坐了下去,寬了寬衣袖。
“嚴大人要是有公務在身,就早些去辦吧,免得到時候讓別人看見了,嚴大人更是在江司首面前百口莫辯。
還有,她現在身受重傷,你可以不救她,那也相當於不救你自己。”
嚴淞目光陰鷙,瞟了一眼昏沉過去的南羌,抿了抿嘴唇,隨後走出了大牢。
懷清看著南羌,深深呼了一口氣。
南淮臨近八月,天氣悶熱,烈日高照。
長淮大街上一群穿著鐵甲的人騎著馬呼嘯而過。
長淮街道兩側的百姓紛紛探過頭:“好像不是南淮王府的馬?這又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大事?這幾日傳的紛紛揚揚,都說南淮王府的三小姐不在王府裡頭,聽說人偷偷逃出王府去了京都。”
“京都?南淮王府貴女沒有詔令私自進京那犯的可是死罪。平日裡三小姐在大街上跟我們小打小鬧也就罷了,怎麼就去了京都?”另外一人看著揚長而去的人,把目光收斂回來,看著對面的人說道。
“誰知道呢,要我說這是虛是實還不一定呢,這三小姐雖然有些膽大妄為,平日裡也跋扈囂張一些,但長寧公主也不至於慣的她能這樣無法無天。
這可是禍及全府的大罪,現如今南淮王和南淮王妃進京都有好些月了,現在還沒回來。
這是最怕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畢竟南淮王府手握重權,所謂功高震主。”
“你這話說得,先前那幾位皇帝陛下登基哪個不是對南淮王府加封進賞,長寧公主乃是開國功臣,就算是手握重權,一直都在鎮守邊疆,遠離廟堂之爭,怎麼會無端招來猜忌。”
“嗐,現在陛下登基,陛下又並非是一儲君之位當上的皇帝,背後有太后掌權,這歷朝歷代就沒有這樣的規矩。
你看現在的天子腳下這瘟疫鬧得是滿城風雨,這朝廷都亂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人剛說完,背後就架著一把刀:“市井刁民竟然敢私下議論陛下太后,如此目無尊法褻瀆聖上,到底是誰教你說的。”
那人背脊骨一涼,茶館裡的人紛紛四處逃竄。
茶館裡頭的掌櫃說在櫃子下面。
“是小的,是小的喝多了幾口酒便開始在這裡瘋言瘋語,大人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袁望淳滿眼戾氣,嘴唇輕輕上揚譏諷:“你一個市井刁民哪來的膽子,到底是誰從背後教唆你。”
“官爺,真的沒有人教唆小的,都是小的一時胡言胡語。”
辛平山急急忙忙趕來,看著袁望淳,臉上馬上變得殷勤阿諛。
“想必這位就是從京都來的袁大人是吧?”
辛平山看了一眼四周:“不知江司首大人在何處?”
袁望淳眯了眯眼睛,手起刀落便把那人的手指剁了下來。
辛平山撇過頭去,袁望淳擦了擦短匕上的血。
“你是南淮父母官辛平山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