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眉頭一高一低,大步流星的往雜物房裡走去。
白芷在身後怎麼拉也拉不住,南羌敲了敲門,屋裡沒有一點動靜。
“會不會真的死了?這要真的是死了怎麼收屍。”
南羌繼續敲門,許久屋裡傳來沙啞刺耳的聲音。
“有水嗎?”
白芷一聽屋裡還有動靜,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
南羌清了清嗓子:“有。”南羌撞了一下白芷。
“你現在怎樣?”
“託恩人照顧,身子感覺舒爽不少。”屋裡傳來的聲音,南羌聽著就覺得費勁。
“那你自己好好休息。”南羌說完轉身走了。
院子裡的樹上蟬鳴蟲叫,南羌出門的時候,懷清也跟了出來。
自從朝廷頒發將街道上的乞丐還有感染瘟疫的人都抬出郊外以後,大街上更是冷冷清清的。
往常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炊煙裊裊,生火做飯,大街上都能聞到飯菜香。而現在只看見大街上瀰漫著白色濃煙,還有一股濃濃的藥草味道。
南羌踩著地上的沙粒,南羌走到教坊司敲了敲門,半天都沒有人回一下。
南羌站在阮珠窗戶下,一聲口哨聲,窗戶開啟,露出阮珠的那姣好的面容。
“公子。”阮珠眼裡見了南羌,微微露出笑意。
南羌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飯菜,阮珠遞過來一盞溫茶:“奴家怕公子餓了,特地讓人備了一些飯菜。”
桌面上有雞鴨魚肉珍饈滿盤,六個熱菜,兩個冷菜,還有一盤糕點一盤果子,旁邊還放著一壺美酒。
“我還以為你吃不上飯,自帶了一些米。”南羌把米放到桌面上,跟這一桌子酒菜比起來他這點米顯得太過寒酸。
阮珠剛剛臉上還端著矜持端莊的笑,聽南羌說後,眼神呆滯了片刻。
“教坊司多數伺候的都是達官貴人,怎麼會缺飯菜,昨天晚上李大人還來了。”
阮珠這話說的風輕雲淡,手裡拿過酒壺倒了一杯美酒。
就算外面餓殍遍地,這些勳貴公子拿著朝廷俸祿的那些高官們關上門還不是跟往常一樣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李大人,是東街那位李大人嗎?”
“正是,公子也認識他?”
“認識認識,隔壁老李,前天晚上還聽他跟他夫人大吵一架,吵的摔碗摔碟聽起來也挺熱鬧。”
“聽說李大人跟他的夫人蕭氏這些年來感情確實是有些淡如止水。但奈何蕭氏乃是名門之女,比大人當年也是借了蕭家的勢才能在官場上平步青雲順風順水。
即便是在不和,怕是這輩子也只能這麼過,哪個大戶人家的後院有李家後院這麼熱鬧。”
南羌想起就這段時間,這李府的小妾一個個是橫著進去豎著出來,也略略明白像阮珠這種風塵女子,哪怕是有權貴之人願意為她贖身,她也不肯出去,寧願屈身在這些地方,也不願去那些大戶人家後宅裡當個小妾。
南羌最煩的就是說起這種摻雜不清的後院之事,在她眼裡,講不通的道理那就不講道理。
那些個陰謀詭計,蛇蠍心腸說話遮遮掩掩的勾心鬥角碰上她的大刀時,看還敢不敢多說半句話,多耍心眼。所謂以剛克柔……好像是這麼回事。
南羌心裡暗暗想了一番,覺得自己很是明白大道之簡。
南羌回神時,門外丫鬟敲了敲門:“娘子在裡面是跟誰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