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壓抑陰森,剛剛被懷清踢開的人嘴裡還不停的說道:“要不是因為你們這些有錢人把米價格抬得這麼高,我們這些窮苦百姓也不至於餓死街頭。
你們這些有錢人家關上門還可以大吃大喝歌舞昇平,憑什麼我們這些窮苦的百姓就賤如泥土,任你們踐踏肆意侮辱。”
那人越說,後面湧上來的人越是神情憤。
後面的人個個面色陰冷,佝僂著背在地上爬了起來,宛如死屍,目露兇光恨不得將南羌懷清二人抽皮剝筋。
“不是的。”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剛剛還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六歲孩提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路釀蹌地跑了過來,站在南羌跟前。
“是他,是他搶了這位公子給我的饅頭,這位公子才想著教訓他。這位公子並沒有欺負他,是他……”
“哪裡來的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滿嘴胡言誣陷我,你這小兔崽子以為討好她她就能給你幾口飯吃。”
“我沒有!剛剛明明是你搶了我的饅頭,你這衣領上還有饅頭屑,你敢不敢張大嘴巴讓人聞聞,你到底有沒有吃饅頭。”
那人看著四面八方少看過來的目光,冷冷的笑了笑:“我搶你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搶你的?他們這些有錢公子哥,施捨一個饅頭給我們這些人,我們就得感恩戴德的?
要不是因為他們,我們至於淪落到一個饅頭都要搶的頭破血流。”
那人說完這句話,剛剛沉靜的人氣氛又開始詭異起來。
南羌抽開懷清抓著她的手,南羌從頭髮絲裡面拔出兩根銀針,朝著那個人飛去。
銀針疾風而去,那人一陣慘叫,捂著喉嚨,還沒拔出銀針,就倒地而亡。
小男孩劇烈的咳嗽幾聲,咳出了血,其餘人見狀,像見了鬼一樣連退幾步。
“血!他身上是瘟疫!”
“快走!”
一群人一下子鳥獸作散,懷清把南羌拉了回來,看著眼前那個蜷縮著的小男孩目光復雜。
小男孩倒在地上抽搐不停,鼻腔裡慢慢滲出血絲。
“救救他。”
小男孩手指指了指那個在牆角上昏睡著的小孩兒。
南羌剛想伸手去扶他一把,懷清把手拽了回來。
“已經救不了了。”
南羌眼裡漸漸暗淡無光,南羌坐在不遠處的槐樹底下,看著天邊魚肚泛白。
等那小孩提完全斷了氣,到了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跟前,南羌扔了一袋乾糧下去。
“你去幫我把那個小孩給埋了,這袋乾糧就是你的。”
乞丐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感染了瘟疫的,必死無疑。橫豎都是死,我不如留著口力氣,去做這些費心費力事幹什麼。”
“就當做是積德。”南羌聲音冷淡,她知道,眼前的乞丐也是感染了瘟疫。
那乞丐指了指一邊的那個人:“你去找他。”
那人聞言抬起頭,雙眼有力,嘴唇乾枯結皮。
眼神裡一直盯著那袋乾糧,欲言又止始終不上前半步。
“他有沒有感染瘟疫,讓他去埋,這個讓他去送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