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舔了舔前齒,痞氣一笑:“貧道不過是有些計謀,比不上少俠好功夫。還望少俠等會念及貧道救命之恩,先前的事一筆勾銷。”
南羌薄唇緊抿,輕輕上揚,眼裡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這臭道士拿捏著自己命運小脖頸來跟自己談條件,實在狡猾。
“少俠如此不誠心,既然如此,那少俠自求多福吧。”
懷清輕輕拍了拍南羌的臉,笑的十分戲謔,南羌看著那張臉,瞳孔慢慢縮緊。
懷清似乎洞察南羌所想,攤了攤手,坐在不遠處剝了一根香蕉。
“玄虛道長,你看我哪不誠心了?”
“貧道看少俠是哪哪都不誠心,說不定貧道冒死救少俠出去,少俠還沒到山口就把貧道殺了。少俠我看著洞房花燭夜,也實在春宵難得,不如貧道就此告退,不擾少俠美夢?”
南羌心中團了一火氣:“狗屁!要是跟前坐著的是天仙美人,你還會坐在那吃香蕉?什麼美夢,分明就是噩夢!你這臭道士再羅裡吧嗦在這耍小爺,小爺等會將你宰了!你要是識趣的,你趕緊放了我,你先前在林子下藥害我一事,我就當兩清了!你要是不放小爺,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你能跑得出黑風寨,小爺跟你姓!”
懷清摸了摸鼻子,眼裡飄忽片刻:“除了昨夜在林子下藥一事,還有呢?”
南羌瞪著一雙桃花眼,忍不住破口大罵:“還有你當著小爺吃烤雞的事,小爺也不計較了!”
堂堂名震南淮的三小姐,什麼時候受過此等大辱。
“還有呢?”懷清挑了挑眉,這話有些發虛。
“還有?還有什麼?!你他孃的,磨磨唧唧,還想不想走了?你要想就在這當黑風寨上門女婿,你隨意,小爺無福消受。”
懷清狐疑繞著南羌轉了三圈,看南羌眼神巴不得將他生吞。
她不記得他……不知道當初在南淮青樓給她下藥的就是他啊。
既然不記得,那便最好。
懷清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與陰鷙。
片刻懷清雙手一拍,面露欣喜笑意:“走,事不宜遲,咋們兄弟二人現在就走。”
懷清撩撥額前髮絲,擼起大紅袍寬大的衣袖,幾下就將繩子解開。
南羌鬆了鬆手腕,咬著下唇,橫了一眼懷清。
“行走江湖,少俠得守信用。”
南羌嗤了一聲,白芷在馬廄摸摸索索幾刻時辰,拉出來一頭毛驢。
懷清看了一眼,敲了敲白芷腦袋:“這麼多好馬你不拉,你拉一頭驢,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吧。一破驢能有馬值錢,能有馬跑得快?”
白芷捂著頭,眼裡忽而一亮:“道長說的有理!”
南羌掏出匕首,將馬繩割開,懷清將那裝菜的大板車套在馬身上。
懷清跳上馬背,一揚馬繩,那馬兒一聲驚叫,聽到動靜的匪賊緊忙追了出來。
南羌看馬走了幾步,懷清一臉壞笑回頭。
南羌一躍上了馬車裡,拉著白芷,將白芷扯了上馬車。
白芷小腹撞在馬車上,疼的差點黃疸水都吐出來了。
“你這臭道士!竟然想撇下我們!”
懷清策馬奔前,所幸月色明亮,照得路上白濛濛一片。
南羌看著幾個匪賊驅馬奔著來,臭道士會騎馬,那套什麼馬車?一人一匹馬豈不是更快。
南羌這是瞟了一眼縮在她身後的白芷,白芷不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