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三更,野草嘁嘁做響,屋裡傳來一陣一陣的慘叫聲淹沒在山坳裡狼嚎聲中。
屋子裡白芷墊著腳,離有半丈遠,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高翡,南羌將手中長鞭收了回來,瀟灑離去。
路上,白芷阿諛諂媚道:“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暗中謀劃,所以才來審那高翡的?”
南羌半閉雙目,她起初不過是想折磨折磨高翡,聽聽辛平山夫婦二人的糗事,圖一個樂呵。
能審出這個這驚天大秘密,也算是意外收穫。
五更天時,梁伯從南羌離開府門就一直掌燈在府門外候了一夜。
看見南羌馬車緩緩而來,梁伯打著燈籠上前。
梁伯露出他那兩個大黃牙笑得慈眉善目,手裡捋了捋銀白的鬍鬚。
“聽說三小姐把郡主帶回來的男子抬出府外了,三小姐這一夜辛苦了。”
南羌看著梁伯那兩個大黃牙,咋的這麼一聽,怎麼總覺得梁伯這話說的那麼渾。
“還不是多有你的功勞,跟我說阿姐帶了兩個男子回來,還說得擠眉弄眼的,一副賊兮兮的樣子。害得我以為……”
“三小姐以為什麼?”梁伯裝傻充愣。
南羌正惱怒,看梁伯依舊一副笑意,眯著眼。
“那人呢?”
南羌負手大步流星走在前頭,風輕雲淡的說道:“長得好看的那個放了,長得像豬的那個,死了。”
梁伯跟在南羌背後,不再多言,白芷則是一副我知道驚天大秘密的激動神色,瞟了一眼梁伯。
梁伯面色不為所動,打著燈籠跟在南羌身後:“小姐慢些,我這老骨頭快跟不上咯。”
雞啼天將快亮時,南昭拿繩子束起頭髮,洗漱完畢,穿了一身玄色衣袍,將桌面上兩把黑色短刀插在腰間,動作行雲流水,不到一盞茶功夫就推門而出。
靈蘇站在南昭門前,看見南昭,眼眸略略一動。
庾姑姑端著早膳走來,到了南昭跟前微微屈身。
“三小姐五更才回府中,一回來就去春棠居等著,應該是又闖禍事了。”
面色一凜:“昨夜我就叮囑過她叫她不要胡來。下回這事早些告訴我。”
“不是婢子不告知郡主,是三小姐不讓婢子擾了郡主清夢。”
南昭放下碗筷,奔去春棠居。
南織一如既往,早起煮好藥膳送去春棠居。
看見在春棠居長廊欄杆上睡著的南羌,心中略略驚詫。
“三小姐是不是又闖禍了?”茯苓低聲在南織身旁道。
南織將食盒遞給茯苓,拿出帕子給點去南羌臉上的露珠。
“阿姐你又闖什麼禍事了。”南織輕聲細語。
南羌覺得臉上瘙癢,打掉南織的帕子,將手又枕回後腦勺。
“四小姐,公主已經醒來洗漱好了。”慕嬤嬤上前溫聲道,眼裡如春風和煦。瞥過南羌時,那抹暖意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