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乾咳了幾聲,隔了許久懷清敲門進去,把藥放在桌面上。
金鑾殿內,太后坐在鳳椅上,大殿內,方居正,豫王濟王,太輔,還有溫遠升等人站在底下。
“不過是為了區區一個野蠻小賊,竟然敢放火燒京兆牢房!濟王,哀家看你是瘋了!!你是對哀家的旨意有什麼不滿?”
濟王在擦了擦汗:“太后,這是真不是微臣做的。即便微臣再恨他,也不敢違抗,太后懿旨。”
方居正越身上前:“太后,此事一定是有蹊蹺,臣附議,徹查此事,嚴懲不待。”
濟王急忙忙道:“臣附議!”
太后看了一眼,手裡揉著太陽穴,聲音疲憊慵懶:“那就依方丞相所言的去做,期間濟王禁足府中,不得踏出府門半步。等事情查清,哀家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豫王上前:“太后,臣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
“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豫王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將濟王禁足,無異於向世人昭告這大牢的火就是濟王放的。這事目前還沒查清楚前,臣以為,不妥。”
方居正低頭,良久:“豫王所言甚是。太后,此事不如交由密諜司徹查。”
一邊的濟王道:“密諜司上月被人闖入密諜庫尚未查清賊人。把這麼大的事交給密諜司,密諜司能勝任此事嗎?”
豫王與在座的人面色皆略略一變。太輔蒼老的聲音響起:“密諜司乃是我朝重案細查之地,先前有小賊闖進去,那是因江司首不在京都。
江司首查案辦案,數十年從沒有過差錯也沒有過拖沓。老臣以為,此案交給密諜司深查,京兆府配合就再也合適不過了。”
濟王剛想說,看到豫王神色,趕忙低著頭不言。
出了金鑾殿,幾人相互作揖別離去。豫王到了角落,濟王低聲:“我剛剛在大堂上是不是說錯話了。”
豫王瞥過來,呵了一口氣:“皇兄此次,可謂愚不可及。”
濟王面色一變:“本王就不信,那姓江的還敢給本王穿小鞋。”
“難說,你這次特意當著太后的面前提起密諜司入了賊人的事,太后本來先前就懷疑這江司首辦事不力。
經你這麼一說,要是這事辦砸了,江司首大半輩子累積下來的聲譽榮華不保。
你跟他的樑子算是在今天結下了,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這以後怕也是難咯。”
濟王停下認真思考了小半會,又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我剛剛也是無心之失,又不是有意當著太后的面彈劾他。”
豫王停下腳步:“不管你,有心沒心。這刀子紮了就是紮了。看如今的局勢怕也不妙,江南那批貨盯緊了,千萬不能讓趙載那小子給查出來了。”
“這個你放心,這批貨走的是水路,從江南到京都,只要掩人耳目過了南淮河,其它碼頭關口,我早就打好了招呼。”
豫王側過頭去看著濟王:“這南淮河你打算怎麼過?”
濟王眉梢滿是得意:“這批貨我已經答應了跟百騰閣樓二八分,而且還額外贈送黃金一百兩,到了京都,連銀子帶貨一起給他。
南淮王如今在京都,那小郡主又在臥虎山,整個南淮現在只剩下長寧公主那個老東西。
那老不死的現在這麼大的年紀,腦子糊塗不靈光。況且南淮渡口,早已經都是我們的人了。
說起這事,算了算日子,這批貨應該就到南淮了。只要過了南淮,一路直上,不出半月便可以到京都。”
豫王仍是不放心:“這次還是小心為妙,小心,使得萬年船。”
“如今這朝廷上上下下,甚至個地方官員,各部各司哪裡沒有我們安插的眼線。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我們都能及時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