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最是細心謹慎,也是最能隱忍的,要是你還魯莽,那這天下就沒有謹慎之人。
要換是羌丫頭的性子,怕早就風風火火地把你拖回南淮,先斬後奏。
一定是好幾天沒閤眼了吧,快回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上一覺。”
南織點頭,起身離開門口,慕嬤嬤看著南織哭的跟核桃似的眼睛。
慕嬤嬤上前,長寧公主窺了一眼她的神色。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慕嬤嬤上前低著頭,沉吟片刻:“婢子是看見剛剛四小姐一雙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是不是三小姐又在京都闖什麼禍了?”
長寧公主望著慕嬤嬤笑了笑:“你呀你。”
慕嬤嬤面色垂得更低,長寧公主繼續道:“是吃了些苦頭,但也並無大礙。”
慕嬤嬤面色一凜,長寧公主繼續說道:“她這丫頭性子,吃些苦頭是在所難免的。以前在府裡尚且還有你能管教一下,如今到了外頭,闖了禍也沒有人兜一下底,到底還是年輕多多磨練,磨一下性子好收斂收斂些,這也是好事。”
“婢子哪敢,婢子都是奉公主的命代公主掌一下刑。”
“可哪回我都沒有叫你下手這麼重。”
慕嬤嬤聞言旋即跪了下來:“奴婢知道錯了。”
“一把年紀了就別動不動的就要跪,這要真是跪出個三長兩短,我這把老骨頭還指意著你待伺候著。”
慕嬤嬤不敢起身,長寧公主嘆了一聲:“羌丫頭這種脾性,你要是罰輕了全當是給她撓癢癢,這事沒有怪過你。”
慕嬤嬤起身:“那如今三小姐在京都的日子過的如何。”
慕嬤嬤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長寧公主面色一凝:“都看她的造化。”
長寧公主言語如此,慕嬤嬤也不敢再有多問。
夜裡,南羌坐在房梁頂上,看著這滿眼的繁星,明月暗淡。
南羌微微閉上了雙眼,房梁底下的懷清手裡拿著一碗烏漆嘛黑的藥,衝著她嚷嚷道:“趕緊給我下來,是藥還沒喝呢!!”
南羌當是耳邊風沒聽見一樣,這藥苦不吧唧,這一天三頓一頓不落,天天喝天天喝也不見有什麼效果,指不定是哪個庸醫開的藥。
南羌翻了個身,看著隔壁李府,這幾日李府的動靜倒是小得很。
不知道隔壁李府那個李夫人今日有沒有跟哪個小妾吵架,這要是吵一架她過去看看戲也當是解解悶。
懷清看南羌不搭理他,把藥塞過去給白芷,擼起袖子,往屋裡找了一根細棍:“好你給我等著。”
南羌聽見懷清從屋裡走出來的腳步聲,南羌又翻了一個身,翹著二郎腿抖著小腳。
白芷在下面喊著:“這藥待會兒涼了就更難喝了。”
白芷也是被那一碗藥燻得想吐,手掌心裡拿下一袋甜蜜餞。
“公子你就下來喝了吧,小的給你準備了甜蜜餞。”
懷清低喃:“一個大老爺們喝個藥還要準備個甜蜜餞。”
南羌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起身就翻下了屋簷,搶過白芷手中的藥,一口悶了下去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