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街三十二巷裡,是她要我殺的人。可是他說殺的都是那些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
我長這麼大,連雞都沒殺過,要不是他我能殺人。”宋青玉哭喪著臉:“他殺的難道是百騰閣的人?所以百騰閣的人來找我報仇了?”
嚴淞看宋青玉越說,臉色越白。
嚴淞轉過身:“你跟許俊知什麼交情。”
宋青玉蹙著眉:“我跟他能有什麼交情,在郇城到京都,照過幾次面,他武功高強,我就拜他為師了。但也不是行大禮的,口頭上的師傅,那不算數的。”
宋青玉撇的一乾二淨,他出了密諜司以後,他結交江湖人士的閒話要是傳到他老父親耳朵裡,還不得讓他收拾包袱連夜滾回覽西去。
宋青玉看嚴淞不言,面色沒有剛剛那樣吃人。
宋青玉鬆了一口氣,嚴淞沉思,北街三十二巷裡那些命案他早就處理了。
死的都是百騰閣的人,沒想到還是死在她手裡。
“北街三十二巷這事已經過去這麼多日,百騰閣行事作風向來都是極快,絕不會等過兩日才動手。”
“你的意思是不關那件命案的事?”
宋青玉看嚴淞不言,一雙眉頭蹙的更緊:“那還有什麼事……”
宋青玉頓了片刻,想起南羌在茶肆裡說的那番話,突然睜著眼睛看著嚴淞:“大前天晚上,我跟扶頌到濟王府做客,回來時剛好碰見你們密諜司抓賊,我當時也是跟了上去幫了一把手。”
嚴淞一雙劍眉豎起:“你碰見了?你看清那賊人長什麼樣了?”
宋青玉吞了吞口水:“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興許他以為我看清了,是不是他要來殺我滅口?”
嚴淞上下打量宋青玉:“密諜司緝拿賊人,你這金嬌玉貴的宋家公子湊什麼熱鬧。”
“我那也是好意,當時我離的近,就想上前幫一把,這怎麼也算是行俠義的好事……”
嚴淞眼裡輕蔑,面色凝重:“我們密諜司辦事,京兆府都不能插手,宋公子是覺得您自己武功高強,還是覺得自己家世顯赫,連密諜司的差事都敢管了?”
宋青玉心裡旋即團了一簇火:“你們密諜司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連個小賊都抓不住,還敢說別人多管閒事。
偌大的密諜司辦事能力就如此,傳到陛下耳裡,嚴大人免不了一個怠慢公職的罪責!”
嚴淞突出的顴骨鬆動,宋青玉倨傲抬起頭,學著剛剛南淮王妃在公堂上與溫遠升說話的氣場。
剛剛還慫得要死,也不知道踩到哪條尾巴說不虞就不虞。
在嚴淞眼裡,宋青玉頂多算是個被嬌縱壞了的紈絝子弟。
“敢問嚴大人的話問完了嗎?要是問完了我就先行告退,我姐還在門外等著。
宋青玉出了密諜司身上冒了一層冷汗,宋青欒將宋青玉拉上馬車:“我已經寫信給叔父,等這事落了,你趕緊收拾東西回覽西。”
“回覽西?那科舉考試不考了?”
“還考什麼考,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惹上百騰閣,像你這樣的性子,習書靜不下心引來,成天在外招惹是非多管閒事,讓你一個人在京遲早要讓你你捅出天大的簍子來。”
宋青玉對這位比自己年長許多的堂姐半句話也不敢駁斥。
“不考就不考,反正我也不想考什麼試。”
宋青欒瞥了一眼宋青玉:“誰說不考,等過兩年你及冠了,性子沉穩下來再考。橫豎你想當將軍的想法,姐姐勸你最好早點斷了念頭,老老實實踏踏實實的在覽西待著。”
“大姐姐,別人不理解就罷了,怎麼連你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