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玉低頭片刻,看著南羌就要走遠了,又馬上跟了上去。
“這律法要講,師也還是要拜的!你要是實在看我不順眼,明日等我拜完師,你就不理我就是!”
“過河拆橋,你這小子也是狠!”
南羌尾音在巷子迴盪,夜裡亥時,宋青玉回到院子,扶頌聞出宋青玉身上的血腥味。
“這麼晚回來是去哪了?”
宋青玉撓了撓後腦勺:“碰見了許公子跟他去畈樓喝了一杯。”
扶頌放下手中的書,聲音不喜不怒:“許公子?”
宋青玉解釋:“就是我們郇城大街遇過,在京都你還救過他,將他送去醫館的那位。今天跟他在大街上碰著了,問了他才知道他姓許。”
扶頌起身:“你父親來了信。”
宋青玉接過信,扶頌繼續道:“我聞到你身上有血腥味,那位許公子先前還纏上了官司,眼下科舉在即,大事為重,還是不要讓他誤了你的前程為好。”
宋青玉面色一滯,須臾笑了笑:“我跟他不過是聊得投緣。”
扶頌點了點頭,宋青玉看扶頌離去,才鬆了一口氣。
白芷坐在門口打著盹,南羌跨進門內,白芷還在那裡打著呼嚕。
南羌上前蹲在白芷跟前推了推:“醒醒。”
白芷把頭側過另外一邊繼續酣睡,南羌挑了挑眉頭:“可惜了這麼肥的烤雞隻能我一個人吃了。”
白芷吧唧著嘴,突然來了神:“烤雞,烤雞在哪。”
南羌起身,大步離去:“在夢裡。”
白芷擦了擦嘴邊哈喇子,自從道長不在,她家小姐脾氣變化無常。
白芷抱著凳子進了屋裡,打著哈欠,無心問了一句:“有道長的訊息嗎?”
南羌脫去外衣,白芷看南羌面色,就知道沒有。
“依奴婢看,道長十有八九是逃了。有誰能忍受得了每天打打殺殺的,睡個覺都不安穩。”
白芷碰上南羌目光,舔了舔下下唇:“奴婢這就去燒一壺熱水給小姐洗漱洗漱。”
南羌看白芷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心裡莫名煩躁。
衣架子上還掛著懷清畫的辟邪符,南羌伸手摸了摸。
“走了也好。”南羌揚了揚眉:“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太他娘不仗義了!”
南羌坐在榻上,想著怎麼才能進密諜司密案庫。
次日早晨,雞啼聲,天邊更泛魚肚白,大門就傳來敲門聲。
白芷披著一件外衣,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門外。
“來了來了,別再敲了,一大清早的趕著去投胎嗎!”
白芷開啟門,看見宋青玉一身淡色衣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白芷呆滯在原地眨了眨眼睛:“青玉公子,你怎麼來了?”
白芷眉頭挑得老高,宋青玉腦袋四處打量著。
“我是來拜師的呀,你們公子呢!”宋青玉手裡提著幾包肉餅,說完就想推開白芷往屋裡走去。
白芷胖乎乎的身子擋在宋青玉跟前:“我家公子還在睡著覺,他起床氣極其的大,你要是不聽勸也可以自己去試試。”
白芷看著宋青玉手裡提著的東西,肚子嘰裡咕嚕聲響,嚥了咽口水。
“要不我們先吃個早膳墊墊肚子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