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讓姣月公主瞧瞧。”
懷清狐疑,動作卻絲毫不怠慢。
趙姣月看清懷清面貌,面色不虞,趙映月看趙姣月面色,卻十分得意。
“這是本宮前兩日得的小太監,乖巧懂事,聽話得很。”
懷清杵在原地,挑著眉,這咋的一聽,怎麼像是男寵。
趙姣月面色難看,略略笑了笑:“長得人高馬大,倒是不像個太監。”
懷清心裡一驚,趙映月轉過身去:“娘裡娘氣的太監在宮裡一抓一大把,有什麼好稀罕的,本宮的小路子,雖為太監但看起來也有剛陽之氣,這種太監才是上品。”
懷清面色一陣鐵青,將他一個七尺男兒跟一個太監比,這簡直是難以啟齒的屈辱!
趙姣月看了一眼低著頭一臉委屈的小椿子,就還差一滴眼淚掛在眼眶上了。
趙姣月絞了絞手中的手帕:“今兒日花園的花開的極好,姐姐慢慢賞,妹妹就先回宮了。”
趙映月高傲的開口:“去吧。”
趙映月還不忘看了一眼小椿子,這小太監看起來,也確實太過嬌柔。
回頭看一眼懷清,吊兒郎當的,面上痞裡痞氣。
趙映月心情大好,轉過身去,聲音又恢復了以往的那個恬靜調調,卻也難掩飾心中歡愉:“回宮。”
懷清詫異看著趙映月:“不賞花了?”
一邊宮女看著懷清,滿眼鄙夷,他是哪隻眼睛看出來,公主今兒出來是賞花的。
像公主這樣的人,每日吃飽就是睡,睡飽起來招貓逗狗,解解乏,就連來御花園賞花,都嫌走的累。
懷清回懿德宮裡,在正殿忙上忙下忙裡忙外,伺候了趙映月一日。
這宮外山山水水,奇聞怪談說的嘴皮子都幹了。
夜裡,懷清脫了靴子,躺在床榻上,疲憊得倒頭就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天剛亮堂,門外太監推門進來:“路公公,公主請你過去伺候。”
懷清彈坐起來,憋著心裡的怒火:“公主每天都起這麼早的嗎?!”
太監面色為難,須臾:“公主什麼時候起全看她心情。路公公還是快請吧,等會公主發起脾氣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懷清盯著眼圈,打著哈欠,一路到了正殿。
殿內趙映月半躺在貴妃榻上,脖子白皙一片,也絲毫不避嫌。
懷清坐在門檻上,一手拖著額頭,睡意朦朧。
“今日你再跟我講講,這狐妖與書生結果如何了。”
懷清似夢囈:“還能有什麼好果子,這人妖殊途,天道不容,自然是狐妖受誅,書生受高人指點,悔恨思過,幾年後娶了嬌娘,生了兩個孩子,日子從此和和美美。”
趙映月抓起身邊的茶盞一扔,嚇得懷清睡意全無。
“好一個薄情寡義的書生,果然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
懷清結結巴巴,一下理清思緒:“公主,此話嚴重了,多讀聖賢書,方能修身養性。”
趙映月半椅在那,一雙杏仁眼如瀲秋波,又夾著絲毫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