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震,將南羌震落在地。南羌嘴裡咬著一根鐵針,翻落時插進男子腰間。
懷清趁機提劍,想將男子手腕筋骨挑,男子見狀起身欲逃。
南羌癱軟在地,看著懷清:“抓住他,不能讓他走了。”
南羌咳了一口子血,一隻手撐起身子。
“快啊,他逃不遠。”
等南羌踉蹌趕到,懷清胸膛染紅一片,懷清手中長劍抵在男子喉嚨前。
南羌上前:“你們百騰閣還真是無不知曉的。我本來打算送你去密諜司。”南羌看著男子瞳孔微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南羌上前逼近男子,拿過懷清的長劍。
男子一雙眼睜大,南羌將男子身上筋骨挑斷。
“你為百騰閣效忠,不知道百騰閣會不會養一個廢人。”
南羌說完,看了一眼懷清胸膛那一大塊猩紅,南羌用劍也在男子胸口一刺。
傷不至死,留著一條命就行。
半夜三更,百騰閣依舊賓客盈門,正等百騰閣小廝在門口拉著馬,屋簷上滾落一血淋淋的人。
百騰閣門口旋即一灘血汙,百騰閣裡坐著的客人紛紛擠出來。
敢在百騰閣門口殺人,這不明顯著挑釁百騰閣嗎。
眾人面面相覷,肚子裡卻明白,與百騰閣有大仇大怨的,除了密諜司還有誰。
密諜司明目張膽將一半死之人扔在百騰閣門口,其中有意,不言而喻。
百騰閣看熱鬧的,有些心思縝密之人早就提了衣袂麻溜走人,生怕扯上關係。
百騰閣雪奴穿著輕薄衣衫,手裡拿著的嵌紅玉珠寶菸斗,看清地上躺著的人,菸斗顫動。
雪奴嘴唇輕啟,看了一眼四周,起身跳上房梁,看見房樑上的血跡,還有消失在霜白月色下的身影,手裡握著的菸斗恨不得攥出血來。
雪奴上了樓閣,房裡依舊是一香爐香菸嫋嫋,桌面上擺放著一張白紙,一旁磨好的墨汁半乾未乾。
隔著屏風,雪奴看離淵在書架尋一本書冊。
一雙白皙節骨分明的手握著黛藍書面,雪奴眼裡紅了眼眶。
他牧郎的手,也是一雙好看的手啊,可如今血淋淋的,筋骨悉數被挑斷,還能握住他最愛的弓箭嗎?
“何事。”離淵聲音低沉沙啞。
“閣主,沉牧敗了,他的筋骨都被挑斷,被那人扔在了我們百騰閣門口。”
雪奴儘量壓制自己的憤怒哀傷,聲音卻不自主顫抖。
“那人?”離淵聲音如夾寒霜。“沉牧是我百騰閣數一數二的高手,那小子功力到底有多深厚,沉牧才會敗在他手中。”
“閣主,沉牧怎麼辦。”雪奴紅了眼眶。
離淵輕笑一聲,聲音如蜻蜓點水:“他負你多年,你何必待他一往情深,他既敗了,那就按百騰閣規矩處理。”
“閣主……”雪奴詫異,唇瓣微微張開。
“此事你要是下不去手,那就換花奴去吧。”
離淵剛走幾步,雪奴揚了揚聲調:“百騰閣規矩,沉牧既無背叛百騰閣,要是有一百兩,就可以救他一命。”
離淵停住腳步,似笑非笑:“你要救他?”
雪奴皺著眉頭,鬆開手:“雪奴不敢,雪奴只求閣主念在昔日舊情,讓他走好些。”
離淵聲音溫潤:“下回,就由你去吧。”
雪奴眼眸一抬,聲音絕望:“謝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