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癱瘓在地,一陣細細碎碎腳步聲從向著四周湧出來。
南羌拔出短劍,用手裡的破布擦乾淨血跡。
懷清看著來勢洶洶的人,語態發虛:“我們也是路過,路過。”
南羌看了一眼那筋骨被挑斷的男子,將長劍遞迴給他。
“嚴大人……”男子看了一眼南羌,又轉頭虛弱看著帶頭那位,面色鐵青的男子。
南羌回頭看了一眼,似在說笑:“嚴大人……”
南羌頓了頓:“那就勞煩嚴大人帶人將人帶回去好好查查,最好把百騰閣一鍋燉了,小爺也就在這感謝嚴大人大恩了。”
嚴淞看著南羌遠去背影,寒聲道:“將人帶回密諜司。”
客棧房裡,白芷再來一盆溫水,扭幹帕子擦拭南羌脖子上凝固了的血漿。
白芷看著那一大口子,心疼直蹙眉頭,拿出金瘡藥小心翼翼給南羌上藥,她都覺得疼,南羌一聲不吭的昂這頭看著懷清。
懷清喝了一口茶,繼續道:“那人叫嚴淞,是密諜司司首得意弟子。手握密諜司各機密,絞殺肅清百騰閣暗下爪牙。”
“那你這麼說,這密諜司與百騰閣還是死敵?”
“頂多是官兵與賊,密諜司查案,要是咱們普通老百姓碰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勸你,以後就別猛衝直撞,不然,這無論是百騰閣還是密諜司,我兩都惹不起。”
白芷替南羌敷好藥,纏上紗布:“是呀公子,小的覺得玄虛道長說的沒錯。”
懷清看著白芷:“你看你看,你身邊的小廝活的就比你通透。”
深更半夜,烏雲密佈,黑雲遮月。
次日清晨,大街行人撐著油紙傘,白芷打著傘手裡捧著燒雞肩膀滴了不少水漬,光露出的額頭上水珠滑落扁塔鼻樑。
白芷拍了拍水漬,跑上客棧廂房。
南羌坐在窗臺下,桌面上的熱茶還撂著煙霧。
“公子,郡主和靈蘇姐姐來信了。”
南羌疊著腿,端著茶:“靈蘇姐姐,你叫的是親熱,她應過你嗎?這算哪門子姐姐。”
白芷嘟囔著嘴:“靈蘇姐姐性子冷,可待奴婢是真心的好。”
年幼時,她替南羌背鍋,每回都是靈蘇替她主持公道。
南羌鼻子一哼,伸手拿過信,拆開靈蘇的信封。
信上言簡意賅,只有兩個大字:“平安。”
南羌琢磨許久,她到底是在報自己的平安,還是希望她平安。
南羌長長嘆了一口氣:“她那木頭疙瘩性子,一定是報她的平安。也好也好,平安就好。”
南羌語尾拉長,南羌拿過南昭的信,信封拆到一半,南羌手停了一下。
良久南羌才信攤開:“吾妹阿羌,阿姐在軍中一切安好,阿爹阿孃皆在京中,京中不同南淮,凡事切記收斂脾性,勿招惹是非,生禍害之事,生安危之險。待我平定匪亂,給你帶一良駒回南淮。”
南羌疊好書信,又惆悵嘆了一聲,白芷見狀,問道:“郡主是不是在信中叫小姐多收斂脾性,不要惹事闖禍。”
南羌剜了一眼白芷,白芷得意的笑了笑。
屋外蒙蒙細雨綿綿,南羌凝著窗外。
百騰閣內,離淵坐在屏風內,屋裡水沉香淡淡,屏風外女子站著,屏氣凝神。
“雪奴。”
“婢子在。”如雪略略低著頭顱,塗有丹蔻的指甲嵌入手掌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