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解開繩子後,語氣幽森道:“道長千萬不要逃哦,要是被我家公子再次抓了回來,道長就小命不保了。”白芷露齒一笑,陰森森很是滲人。
懷清不言,吃飽後鬆了鬆骨頭,找了一地舒服躺下。
他也想逃,可他中了自己獨家秘方軟骨散,哪來的力氣逃。
到了半夜,外頭忽而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一夜暴雨,也算是清涼,南羌睡到第二日肚子咕嚕叫了才醒。
白芷坐在門檻外面看著毛毛細雨,惆悵得不行。
今日怕是又要在破廟呆上一日了,外頭的細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金色日照從黑雲透了出來,外頭蟬蟲吱吱鳴叫。
懷清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道袍:“天晴了,走吧。”
南羌站在門檻,南羌握著劍鞘,利劍攔在懷清脖子前,一陣風,白芷看著懷清發絲緩緩落地。
“公子。”白芷扯了扯南羌,擠眉弄眼的。
南羌不為所動。看著懷清:“你這臭道士是要去京都,還是去哪?”
“自然是去京都了。”
“你叫什麼名字?”南羌這話說的極慢,打量懷清目光更像審視。
懷清頗不耐煩:“玄慎玄慎!第一次見面不就說了嗎!”
“你這臭道士滿嘴胡話沒有一句是真,玄慎,玄虛,玄冥……我問的是真名。”
懷清看著南羌:“聽到就算是滿嘴胡話也算是說了個名號,你呢,貧道認識你這麼久,貧道只能少俠長少俠短。”
懷清推開南羌的利劍,橫了一眼南羌:“還有,以後不準再拿劍對著貧道!”
白芷在南羌耳邊低喃:“公子,你常說這人在江湖上,姓甚名誰不重要。以前在南淮,你不也是陳王李張,風花雪月都姓了一個遍。”
南羌用力敲了一下白芷:“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就是這樣的人才越要防著。”
白芷看了一眼南羌,旋即懂了這話的含義。
三人走了半日,六七里路到了酆州城,酆州城百姓乃是靠河而生,對河神女神魄甚是信崇。
每年初夏,酆州城百姓都會請出當地的女神婆祈福問河神爺,獻祭牛羊豬鴨,祈求河神爺保佑酆州城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要是逢暴雨河水氾濫成災,更會用聖女獻祭河神,平息河神怒意。
在南淮時南羌就聽過一些酆州城的河祭,當時只是覺得荒誕無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