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源街上,風先生雙手負後,慢悠悠地邁上了醉夢閣的臺階。
看到他,香秀似乎有些驚訝,“先生這麼快就回來了。”
風先生微微點了點頭,徑直進了醉夢閣。
……
獨孤止水回到青衣巷時,陳虎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還有個人坐在門檻上,是顧伯青。
“先生,你可回來了。”看到獨孤止水,陳虎頓時喜出望外,但隨即驚叫道:“先生,你受傷了!”
顧伯青連忙爬起來,跑到獨孤止水身邊,仔細地打量著他滿身的血汙和傷口,問道:“怎麼傷的這麼重?那些人究竟是有多強……”
“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嚴重。”獨孤止水擺了擺手,邊進院子邊說:“都是皮外傷,敷上藥明天就好了。”
“他們為何要殺你?”顧伯青語氣很是篤定,似乎確信那些黑衣人的目標是獨孤止水。
“陰差陽錯。”獨孤止水嘆了口氣,“他們想殺的是醫館的人,以後你就留在醉夢閣吧,反正多得是姑娘願意留你。”
顧伯青點了點頭,突然有些自嘲道:“我確實該待在醉夢閣,免得成為你的累贅。”
“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連累了你。”獨孤止水說道,突然話頭一轉,笑道:“你小子現在可是出名了,未來你就是我的搖錢樹啊,你可得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
“……”
翌日,獨孤止水如往常般來到醫館。不過一夜時間,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癒合,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此事若是被人知曉,怕是會認為他是怪物。
晌午時,風先生從對面回來,他隨意打量了被幾人圍住的獨孤止水一眼,眼裡閃過一抹驚詫。來拜訪的人頓時丟下獨孤止水,圍住風先生一陣恭維。
風先生沒有理會那些拜訪者,他自顧躺下,淡淡地說道:“醫館是尋醫問診之地,不是蠅營狗苟的場合。本店門面狹小,諸位既然不是來看病的,那就不要留在這兒佔地方了。”
幾名拜訪者要麼是富商,要麼是朝中官員,到此拜訪也不過是想著結個善緣。畢竟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與一名神醫打好關係,說不定將來便能救命。但他們平日裡也都是心高氣傲的主,風先生如此不留情面的話頓時讓他們臉色有些難看。
獨孤止水見場面尷尬,趕忙出來打圓場,廢了好一番口舌才把幾位拜訪者送走。
送走那些人,獨孤止水回過頭來,苦笑道:“先生,您還不如像前幾日那樣不說話。那樣的話至少他們會覺得您那是高人風範。”
“哼。”風先生冷哼了一聲,“他們不來煩我正好。”
獨孤止水只能苦笑。
風先生躺下沒多久,又有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最終在醫館門前停下。
風先生皺了皺眉頭,“你小子乾的好事,你給我解決了。”
獨孤止水也感到疲憊不堪,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說:“說不定是來看病的呢。”
停在醫館門前的是一架極為華貴的馬車。車廂比醫館還要大,由上等的紅木製成,稜角處都有金制的鑲邊。鑲邊花紋獨特,做工精湛。拉車的是四匹閃電烏龍駒,其皮毛烏黑如墨,粗壯的馬蹄上肌肉虯結如龍。這是一種妖馬,極為稀有,據說能日行萬里。
馬車門被推開,下來一個身穿紫色錦袍、腰繫青色玉帶的年輕男子。他身材挺拔,目光如炬,顧盼之間,淡定從容。緊隨他露面的是一個穿著冰蠶錦鳳仙裙的美麗女子,他動作輕柔地把女子扶下馬車。
獨孤止水早已等在門口,年輕男子朝他微微一笑,說道:“小哥可是風先生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