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獨孤止水伸出右手拍了拍紅鬃烈馬的脖子。
在他透過路口的瞬間,幾抹銀色的流光瞬間劃破空氣的阻隔飛射而來。這些流光來自距獨孤止水側後方不到三丈的地方,而發出它的是一個人!如此近的距離以及速度,獨孤止水根本來不及拉動韁繩調整方向。
流光噗噗地射進了馬腹以及馬腿,三寸長的銀色飛鏢露出了真容。紅鬃烈馬沒跑出幾步便長嘶一聲側翻在地,獨孤止水被從馬背上甩向路邊,他在路上翻滾著,直到咚的一聲撞上路邊建築的外牆才停下。他翻身平躺在地上,嘴角有一絲鮮血流了下來。在他用手抹去嘴角血絲的工夫,已經有人圍了上來,把他堵在了牆邊。
為首的黑衣人正是射出飛鏢的人,獨孤止水能感受到他的境界達到了武宗五層天,其他人也都是武師。如此陣容,很難想象只是為了抓一個沒有實力和背景的醫館學徒。而這樣的隊伍,今晚不知道有幾支。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偷襲我?”獨孤止水乾咳著,看起來頗有些艱難地問道。
領頭的黑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張留著絡腮鬍的五十歲男人臉龐,他看著獨孤止水,居高臨下地淡笑道:“本想著若是他們失手你應該不會再從這裡經過,沒想到你真的還是走了老路。還以為你小子有多大本事,原來不過如此,我真是高看了你了。那幫廢材這樣都能失手,回去以後大人必定饒不了他們。”
獨孤止水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又問道:“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要殺我嗎?”
領頭的男人還是沒有回答,他蹲下來,抓著獨孤止水的下巴,冷冷地問道:“林巉公子在哪?”
“林巉公子?他是誰?我不認識他。”獨孤止水回答道。
“最好老實交代!不然……”領頭男人突然扼住了獨孤止水的脖子。
獨孤止水頓時呼吸困難,憋得滿臉通紅。他極力掙扎著,伸出兩隻手去掰領頭黑衣人的手,但黑衣人的手紋絲不動。就在獨孤止水看起來已經翻白眼要窒息的時候,黑衣人鬆手了。
“說!”
獨孤止水劇烈地咳了幾聲,他大口呼吸著,待平復了一些,才說道:“你指的是穆家公子嗎?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是他,他現在在哪裡?”
“應該就在我家。昨日他來找我喝酒,喝多了便住在我家了。今日早上我出門時,他說要在我家借住兩天,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就在我家。”
“一派胡言!”黑衣人怒道,“我們早已派人去青衣巷看過。況且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林巉公子昨晚是去殺你的嗎?”
“殺我?這是誰說的?”獨孤止水一臉呆愣的表情,好一會兒他才解釋道:“沒有啊,穆公子昨日是來找我切磋的。一開始我不願意,後來他就佯裝威脅我,說要殺了我之類的。我不經嚇,就答應了。之後穆公子沒把我怎麼樣,我們一起喝酒去了。”
黑衣人眼睛眯了眯,他注視著獨孤止水的雙眼,似乎想看出一絲說謊心虛的痕跡。但獨孤止水直視著他的雙眼,沒有半點躲閃。黑衣人心中開始有些動搖了,莫不是探子沒搞清楚情況?從獨孤止水的話來看,這是很有可能的,但探子去哪兒了?黑衣人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獨孤止水所說的,但也不能完全不信,找到穆林巉是他們的首要任務,其次才是……殺掉獨孤止水。
“那我們就去青衣巷,我相信你家裡的下人很容易就會說實話。”黑衣人嘿嘿笑了笑,但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猙獰。
兩個黑衣人架著獨孤止水站了起來。黑衣人們帶著獨孤止水開始趕路,目標就是青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