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苑的婢女本要請走顧伯青,可一眾青年才俊來到後有不少人都跑去圍觀他作畫,婢女倒是不好再開口了。二皇子來到後,更是直接邀請顧伯青留在芳華苑參加聚會。如此一來,倒是省了芷鳶不少事。
二皇子此刻也是圍觀作畫人群中的一員,他看著顧伯青運筆自然流暢,連連點頭讚賞。而周圍一眾人更是隨聲附和,紛紛議論著顧伯青畫的如何的生動傳神云云。
“正在那裡作畫的是我一個朋友,叫顧伯青,最近也算是小有名氣。風兄要是想請他作畫的話,提我的名字,打折。”獨孤止水指著人群說道。
“姓顧,可是安平顧家的子弟?”風文宇頗感興趣,這樣問道。
“不是。”獨孤止水搖了搖頭,“不過確實有些淵源。”
“我方才似乎看到了顧墨,他是安平城顧家家主的嫡長孫,不知道他是否也在那人群中。他是御用宮廷畫師,平日裡最是喜歡結交有名的畫師。”風文宇說道。
獨孤止水微微愣了愣,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顧家的人。由於顧佳麗的原因,現在獨孤止水對安平顧家印象很差,他只希望這個顧墨不要在這裡整出什麼么蛾子。
說著話,兩人已經到了人群后面。風文宇往人群裡四處張望,最後視線定格在最前排一個穿著墨色錦衣的人身上。“他應該就是顧墨。”風文宇指著那人的背影輕聲說道。
獨孤止水在人群后方打量著顧墨,而此時站在顧墨身邊的一個藍衣人彷彿心有所感,回頭看向身後。
藍衣人臉龐瘦削且五官普通,看起來不苟言笑。他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目光透過人群的間隙在獨孤止水和風文宇身上頓了頓,又轉了回去。
“他是穆林巉,穆家現任家主堂弟的次子。”風文宇及時的解釋道,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據說他是月彤小姐的未婚夫。”
獨孤止水沉默了,風文宇也識相地沒再說話。獨孤止水沒想到自己和穆林巉這麼有緣,以這樣巧合方式再次扯上了聯絡。自從韓宅那件事之後,獨孤止水一直在留意有關穆林巉的動向,可惜他沒有再進行什麼動作。
“風兄!”人群裡與風文宇相識的人碰巧看到了他,“來啊,到這邊來!”
那人站在比較靠前的位置,風文宇和獨孤止水往前擠了擠,到那人身邊。
“這是獨孤止水,懸壺醫館風先生的高徒。”風文宇這樣介紹道。
“原來是獨孤兄弟,久仰久仰了。”那人抱拳道,“在下虞博遠。”
“這是戶部虞尚書的長孫。”風文宇對獨孤止水說道。
獨孤止水也回禮。
聽到他們三人的交談聲,站在最前方的二皇子轉過身來,他正欲和獨孤止水打聲招呼,卻突的表情一滯。二皇子很快便恢復如常,輕笑道:“原來是獨孤兄弟到了,聽聞你和顧兄是好友,應該到前面來才是。”
二皇子沒有理會風文宇,而此時風文宇正怔怔地盯著他。
獨孤止水謝絕了二皇子的好意,稱和朋友還有事要談。
“怎麼了?”獨孤止水碰了風文宇一下。
“沒事。”風文宇回過神來,“我不懂繪畫,先到別處去轉轉,獨孤兄弟待會可以到大殿外找我。”
獨孤止水也不想在這人群裡窩著,索性和風文宇一起離開了。
過了約摸兩刻鐘的工夫,侍女們紛紛通知院子裡的人可以到大殿就座了。
此時,大殿兩側的桌子和座椅已經擺好,每一側有四排,每一排有十張桌子,每張桌子可坐兩人。大殿中央空出了一大塊地方,地上鋪著紅色的毯子,上面繡著華貴的牡丹圖案。獨孤止水和風文宇找了最後排離主桌最遠的一張桌子坐下。
以二皇子為首的一撥人魚貫湧入大殿,二皇子徑直走到大殿最前方的主桌後。除了風文宇和獨孤止水兩人,進來的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著,因為二皇子還未落座。
顧伯青跟在二皇子那一撥人最後面進來,顧墨和他在一塊,似乎想請他坐在一起。然而顧伯青似乎並不領情,顧墨有些尷尬地獨自找了個第三排靠前的位置。顧伯青四處張望,獨孤止水朝他招了招手,他便也跑到了獨孤止水選中的小角落裡。
顧伯青搬了個座椅和獨孤止水他們擠在了一張桌子上。整個大殿,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都還站著,幸虧三人在角落裡,不然必定異常的扎眼。此時,他們前面和旁邊的桌子還都空著,沒有幾個人願意在這種場合坐在後排。畢竟這宴會的主人是二皇子,若是能得二皇子青睞,以後的仕途可能就會一路通暢。
人漸漸到的差不多了,二皇子這才坐下,一眾參加宴會的人也才敢坐下。而此時,左右兩側的前兩個座位都還空著。
虞博遠坐在左側第二排第五桌,身旁是個他不認識的公子哥,經詢問才知道那人是黃門侍郎的長子。在場的人虞博遠大多不認得,他不善交際,若不是因為家裡老頭子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會來參加這種聚會。因此,他正極力尋找一個有點交情的同桌。他的目光在前方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有說得上話的朋友,其他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就連他旁邊這位黃門侍郎長子也正和旁邊桌的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