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十多天。原本獨孤止水擔心李家會再次派人過來,到時又少不了一番麻煩。然而似乎是此次任務傷亡過於慘重,自那日之後就連隊伍裡留在外面照顧傷員的人都沒再出現過。獨孤止水藉著出去買藥順便打聽了一下訊息,卻意外地發現了獵人隊長的身份。他聽人說最近神箭士獵人公會三當家的帶著一支陣容豪華的隊伍,並帶著公會的寶物去獵殺一隻武宗級別的妖獸,結果損失慘重,三當家的連同公會的寶物都下落不明。
獨孤止水這才想起那個叫天羅地網的東西還在自己手裡,他本想著留著那東西狠狠地敲掌櫃的一筆,但又想到此舉無疑是暴露了自己,所以只能先藏在青丘山裡。如今風聲正緊,這東西此時也不宜出手,不然容易被獵人公會查到。但他還是去了一趟神箭士獵人公會,不為別的,為了要他的賞金。雖然他沒幫上什麼忙,但是如今領頭的那幫子都已經人間蒸發了,難道公會還能不給他們這些倖存者一點補償?
獨孤止水如往常一般走到櫃檯前敲了敲,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妖獸要賣。掌櫃的看起來並無異樣,似乎最近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這次有什麼好貨嗎?”掌櫃的問道。
“這次沒貨。”
“那是有什麼東西要買?”
“也不買東西。”
“那你來幹啥?”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忘了點什麼?”獨孤止水挑了挑眉梢,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搓。
掌櫃的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再想想,前陣子你是不是邀請我去幹啥事來著。”獨孤止水又搓了搓手指。
掌櫃的皺起眉頭,似乎很努力地在回憶,半晌之後還是搖了搖頭,“想不起來。”
“奸商!你再裝,繼續裝!”獨孤止水一拍櫃檯,“前陣子你不是邀請我去獵殺妖獸嗎?我去了,說好的賞金呢?我的賞金還沒給我呢!”
“哦……”掌櫃的似乎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這事。早說嘛,拐彎抹角的。”獨孤止水看他的反應以為會爽快地給錢,卻不料掌櫃的緊接著來了一句,“要錢,沒有。”
“你個奸商,我該拿的酬勞,憑什麼不給我?你今天要不把錢給我,我以後就幫你們宣傳宣傳,讓獵人們都知道你們公會拖欠佣金,坑騙獵人的血汗錢!”
掌櫃的咬牙道:“我聽回來的人說你小子半道上自己溜了,你還好意思來跟我要賞金?”
“他放屁!”獨孤止水又重重拍了一下櫃檯,“你聽誰說的?我可是和阿言孫曉峰一起當開路先鋒的人,我們三個人被迷陣困住,又被人偷襲,我好不容易才走出那鬼地方。結果出來以後大部隊已經出發了,營地裡只留了兩個看馬的。我看無事可做,所以才先走了一步!”
掌櫃瞪眼道:“你個小兔崽子,你當我傻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不可能!”
“反正我不管,不給錢我今天就賴在這不走了。”
掌櫃的擺了擺手,“隨便你!哦,對了,我們這裡不管茶,也不管飯!”
獨孤止水氣急,“你個老無賴!”
“你個小無賴!”
“……”
這場臉皮之爭最終還是獨孤止水敗下陣來,對於掌櫃的臉皮厚度,獨孤止水自嘆不如。對此,他只得感嘆,薑還是老的辣,臉皮還是……老的厚。獨孤止水沒想到掌櫃的表現竟然與平日裡一般無二。他本以為獵人公會最近遭遇了那麼大的損失,掌櫃的應當是一副苦瓜臉不屑與他糾纏才是。因為據他觀察,掌櫃的在公會里極有威信,他必定是公會的掌權者之一。掌櫃的究竟為何如此淡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獨孤止水也只能猜測他要麼是真的不關心公會的事務,要麼便是他和老林頭有利益衝突。
討薪未成,獨孤止水又回到了青丘山。這一次他在穿過迷霧森林時終於不用似先前那般狼狽,原來這迷霧森林是顧家那位先祖以大法力佈下的護山陣法,為了方便顧家子孫,他特意在陣中留了個後門,顧家後代可以把他留下的小法陣刻在玉牌上,當以靈力激發時,玉牌上的小法陣與護山大陣產生共鳴,這樣一來,玉牌所到之處迷霧自動消散。獨孤止水手拿玉牌,欽佩之意油然而生。如此別出心裁的設計,對天地靈氣如此自如的掌控,顧家的那位先祖可不僅僅只是個大畫家,更是一個大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