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原來的主人叫韓昭輝!”房屋中介叫出這個名字時聲音明顯顫了一下,見獨孤止水毫無反應,他有些吃驚,問道:“小兄弟是剛來的外鄉人吧?”
“確實剛來安平不久。”
“難怪你連韓昭輝都不知道。”
獨孤止水好奇道:“怎麼?這人很有名?”
“豈止是有名,安平城的普通百姓都知道他!”房屋中介頗有些激動,“韓大人曾是當朝的監察御史,負責監察百官。他是一個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好官。”
“韓大人在任時彈劾了許多貪官汙吏和士族豪強,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丞相李世安。當年李世安官拜左相,為百官之首,總領帝國軍政大權,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風頭一時無兩。然而李世安暴虐無道,他在位期間與月穆兩大家族勾結,不斷在朝中扶持個人親信,殘害忠義之士。當年李世安的侄子任安平知府,欺壓百姓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事沒少幹。”
“安平城有普通百姓不堪壓迫,結群砸了安平知府衙門,希望能引起帝王的重視,結果李世安以鎮壓暴民為由派軍隊殺光了前來討公道的百姓,並且在西城劃了一塊區域,下令平民必須住在這片區域,以利於監管。韓大人不畏強權,幾次強闖皇宮禁地,向皇上細數李世安的累累罪行,皇上大怒,不僅查辦了李世安,還取消了丞相一職,從此我大夏再無丞相。可惜啊,好人總不長命,韓大人得罪的人太多了。”
話到此處,房屋中介唏噓不已,“韓大人為官清廉,他原本住在西城的平民巷子裡,李世安一案之後,皇上決定賞賜韓大人黃金萬兩,另賜一座位於北城的宅院,可是韓大人都拒絕了。皇上覺得韓大人住在平民巷子裡實在有損朝廷的威嚴,一番威逼之下韓大人這才答應收下了這座宅院。可是不久之後,有傳聞說韓大人一家八口一夜之間全部暴斃,皇上震怒,派人前來調查,最終也沒尋到兇手。”
“哎,不對啊!”獨孤止水突然打斷房屋中介,“韓大人一家都不在了,那這房子是誰賣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一個下人裝束的人拿著地契來委託我們將這個宅子賣出去。”
“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宅子為什麼沒有人買。”
房屋中介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其實這房子曾經有人買過。”
“那這房子現在是誰在賣?”
“您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中介苦笑了幾聲,“前幾年有個富商花了三萬兩銀子買下了這個宅子,但是不到半年,那富商的妻兒全部慘死在這個宅子裡。而那個富商當時在外地跑生意,所以躲過了一劫,等他回到家中的時候,家人的屍體都已經腐爛發臭了。算上富商一家,已經有兩家人在這宅子裡暴斃,這件事情當時傳的沸沸揚揚。”
“富商回來後沒過幾日就來找我們說要賣宅子,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誰還敢再買這宅子。當時富商把價格壓到了一萬兩愣是沒人敢買,最後還是這房子原來的主人派夥計來把這房子收了回去。從那以後,這宅子又被主人家掛在我們這裡出售,這價格也是越壓越低。本來若是買主不知道這宅子裡曾經發生的事,這麼低的價格肯定有人買,但是主人家偏生要求有來看宅子的都要把之前的事情如實相告,而且要求買家買下宅子後不能過分改變房間裡的陳設,這一下子誰還敢買,所以至今沒賣出去。”
“那這賣家可真夠奇怪的。”
“誰說不是呢。”中介嘆了口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至於買還是不買全看您一句話。”
獨孤止水笑了笑,“這宅子不錯,當然要買。”
“您真要買?”房屋中介有些吃驚。
“怎麼,不行嗎?”
“當然行!只是您不害怕嗎?說實話,我對這宅子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
“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能有鬼不成?”
“您是個修煉者吧?”中介臉色一肅,“不瞞您說,也曾有幾個修煉者仗著自身強橫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交易到最後都無疾而終。”
“你到底是賣房子的還是給人搗亂的?我怎麼覺得你在不停地勸我不要買呢?”獨孤止水臉色古怪,“你這中介當的也夠古怪的。”
中介苦笑。
……
一處繁華的院落裡,一個身穿白色薄紗裙的美麗女子正坐在亭中飲茶,亭外是一片花海,各式鮮花嬌豔欲滴,微風徐徐吹過,有陣陣花香沁人心扉,陶醉了採蜜的蜂兒,有成群的彩蝶在花間翩然流連,仿似會起舞的花瓣。然而,最讓人驚異的是,有許多彩蝶捨棄了鮮花的誘惑,轉而在白衣女子身邊久久徘徊,彷彿她才是那朵最芬芳的花朵。
白衣女子深吸了一口微風帶來的花香,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突然,她向亭外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幾隻彩蝶如同收到了招引,緩緩落在她的掌心上。白衣女子嘴角一翹,她輕輕對著掌心吹出一口氣,彩蝶又乘風而去。
坐在白衣女子對面的另外一名女子似乎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她穿著一身大紅色廣袖裙,姿態懶散地斜靠著欄杆,寬大的衣服依然遮不住她渾身曼妙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