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哎哎哎……別……別哭了,我道歉,小姑奶奶饒了我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怎麼樣?實在不行你隨便處罰我吧,只要你高興,要我做什麼都行。”獨孤止水手忙腳亂地說道。
“行,這可是你說的!”月彤突然破涕為笑,“回去給我買二十對雞翅,兩隻棗木烤鴨,兩個紅燒豬蹄,兩串糖葫蘆,用你自己的錢請我吃!”說完爬起來牽馬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獨孤止水目瞪口呆,他那匹馬嘴裡在嚼什麼東西,中途還齜了齜牙,彷彿嘲笑一般。他惡狠狠地瞪了馬兩眼,牽著它就走,心中感嘆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戲精,惹不起惹不起……
回到月家,月彤跑去跟她父親報喜。月長浩臉上帶著慈和的笑容打量著自己的女兒,月彤的母親卻有些傷情。
“你看你,閨女好不容易得到了進神武壇的機會,你那是一副什麼表情啊。”月長浩見夫人心事重重的,眉頭一皺。
月夫人哼了一聲,“我女兒就要離開我了,還不許我這個當孃的傷心了?從小到大小彤就沒離開過我身邊超過半個月,以後小彤進了那個神武壇想見面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你看家主家那兩個,多久才回來一次。”說著掩面欲泣。
“娘,你別這樣嘛,我和他們可不一樣,一有時間我就會回來看你的。”月彤抱著自己的孃親,甜甜的笑了,看起來有些憨厚,也只有在她母親面前她才能表現出如此一面。
月夫人寵溺的撫著月彤的秀髮,“乖女兒,在外面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跟娘說。”
“知道啦……”
……
三天後,獨孤止水騎馬送月彤出城。冬梅蘭芝想要一起跟來,但是被月彤拒絕了,搞得兩女還有點傷心。她只是出去修煉,有時間就會回來,不想搞得生離死別似的。
安平城西門外二十里有一塊青黑色的巨石,此時巨石上已經站了不少穿著各異的年輕男女。在這些人前方,有五個穿著統一制式白衣的青年,正拿著名冊核對資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在聽一個青年彙報資訊,正是白雲邊。
“師叔,本次考核總共招收弟子三百二十七名,現在有一百五十三人已經到了。”這名弟子身材頎長,眉目清秀英朗,正是那個被稱為文遠的青年。
“好,我知道了。對了……那個叫月彤的小姑娘到了嗎?”
“還沒看到小師妹,應該是還在路上。”
白雲邊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焦慮。
……
“到了。”
獨孤止水遠遠地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為首的是幾個穿著熟悉制服的白衣人。
月彤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對於獨孤止水她很難說清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去吧,好好照顧自己。”獨孤止水停步,朝她笑了笑,揮了揮手。
“止水大哥,你要保重,我走了以後你在月家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月彤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過了一會才輕聲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止水大哥,你就……離開月家吧,走得遠遠的,我相信你在這偌大的安平城總可以活的很好。”
“你不用擔心我,我有手有腳的,餓不死。”獨孤止水嘿嘿笑了兩聲,“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會的多著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以我的本事,在這安平城我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啊。”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月彤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而後獨自向前走去,獨孤止水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感到有些茫然。
月彤腳步平緩地走著,每邁出一步她的心就空一分,她注視著前方,無喜無悲。她強迫自己不要轉身,她怕,她很怕,很怕當她回來時再也見不到那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可是,她無力改變什麼,該來的總會來臨,這一天她早在三年前就已料到,只是當這一天真的要來臨的時候,她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既然如此,那便不去看,既然如此,那就什麼都不要想,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吧……
“師叔,是小師妹,她來了。”文遠指著巨石下款款而來的月彤。
“好,那就好啊,我神武壇終是沒有負任何人。”白雲邊欣慰的笑了。
獨孤止水遠遠地看著月彤走上巨石,直到她匯入人群中再難尋覓。他帶著兩匹馬掉頭回城,沒走出多遠,一個穿著蒼青色錦衣的青年男子騎著一匹黑馬帶著飛揚的塵土呼嘯而過,在與獨孤止水擦肩而過時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咳咳……
獨孤止水被嗆得一陣乾咳,他扇了扇滿目的塵土,轉頭盯著那人的背影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那個月劍翎竟也是進了神武壇。
“那神武壇裡不似月家,那月劍翎在那裡恐怕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月彤應該無礙。”想著這些,獨孤止水自己回到了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