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
整個瀟湘館的學子們,都像喝多了假酒一樣,振奮地舉起手臂歡呼起來。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瀟湘館裡的酒平日裡想喝便喝,使了銀子那四樓想上便上,何苦要今日任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連寧詩仙上四樓都如此艱難,我等上不去又何妨?反正我們這些普通的學子在安侯眼裡,可能還不及一壺好酒。”
學子們對於葉昌隆、葉通判以及周安此前行為的種種不滿,藉著詩意,徹底地爆發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氣誰愛受誰愛!
寧無恙站在二樓樓梯口上,看著這群熱血的學子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而周靜嫻見他只用了一首詩,便把周安置於眾人嫌惡之地,學子們連前程都不顧也要反對周安的霸道行徑,她再次重新整理了對於詩詞無用論的認知。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藝術追求的美感是不接地氣的,不扛餓也不抵穿,最多便是頂尖的那部分大儒名家,能夠一字千金抬高身價。
此時,周靜嫻才知道她對於詩詞的理解有多麼的膚淺。
“寧公子,今日過後,我能否去你府上拜會?”周靜嫻的語氣裡透著她都未察覺到的敬重之意。
寧無恙這個時候面對這樣的請求,自然無法拒絕,點頭應下後,看向靠在樓梯扶手上,像喝醉了一樣,嘴裡唸唸有詞,默揹著這首詩的成易。
“成兄,若有空你也來我家坐坐,我好酒好菜地招待你。”
成易大抵是喝多了沒聽見。
寧無恙反正說都說了,來不來取決於對方。
他也不尷尬,邁步朝前走去。
守在樓梯口上的護衛這回根本沒有請示周安,便後退半步,還朝寧無恙鞠躬致意。
“寧詩仙,請進。”
“進就不必進了,我只是路過。”
寧無恙根本沒往二層樓裡面去,沿著最近的路線朝通往三層樓的樓梯走去。
周靜嫻和雲飛在後面跟著。
但凡有誰敢接近他們手裡裝有香水的箱子,必定會受到冷酷目光的洗禮。
一時間,那些想要近距離觀摩寧無恙作詩的學子,只能悻悻地退後幾步讓開路,把錯失這個大好機會的原因,全部怪罪在葉家和周安的頭上。
寧無恙來到三樓的樓梯口時。
葉通判正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不準靠近的氣息,站在守著樓梯的護衛身邊,滿臉寫著“不會放你進來”六個大字。
“葉大人,你讓開一些,擋著我看題了。”寧無恙微微一笑,絲毫不把葉通判放在眼裡的行為,反倒裝如臨大敵的葉通判險些氣了個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