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不怕我把你賣了?賣給陛下?”餘擇言輕聲說道。
“你不會的。”白蘇笑嘻嘻的說道,“你當然不會的,你可是我小師姐的好朋友,我和我的小師姐關係特別好。”
“那你的小師姐,可曾知道她的小師弟要將骨劍插入我的胸膛,汲取我的心頭血?”餘擇言臉一沉,反問道。
“她不知道……”
這一晚上的對話真的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直到談完了話,餘擇言都覺得這白蘇有些雲裡霧裡的,畢竟這白蘇,也過不按套路出牌。
白蘇沒有地方去,餘擇言還未曾想好如何對待他,到底與不與他合作,便將他先安置在了側面的耳房中,為了避免人耳目,他還特地將那耳房從外反鎖上了,然後吩咐了丹璃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
世子爺的怪癖有很多,所以這些府中的下人也沒說什麼,均都乖乖的聽了話,沒留在院子中服侍。
待到安置好白蘇了以後,餘擇言和顧念在房間中開起來了小會,又著實擔心耳房中的白蘇會聽見兩人的對話,二人還特地換了個院子,離得遠遠地談論的。
在討論期間,常汲突然來做了彙報,說是未見到白蘇的蹤影,宮內還有傳言,說是再搜捕不到,趨勢大可能會挨家挨戶的搜查了,那麼被搜查到長寧府是遲早的事兒。
若是真的在長寧府中搜查到了白蘇,餘擇言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即便他本來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是什麼清白之人。
“屬下還會繼續搜查下去的,爭取在官家搜捕之前,提前發現這白蘇的蹤跡。”常汲拱手說道。
餘擇言搖搖頭,“不必再找了。”
“啊?”常汲聽到這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疑問的瞪大了雙眼,“世子爺是說不必再搜捕白蘇了?”
餘擇言嗯了一聲,“白蘇現在就在長寧府上。”
這話說的常汲更是沒反應過來,白蘇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長寧世子府上?
“他自己尋找來的。”顧念跟著解釋道。
“外邊找白蘇的,好像不止有官家一股勢力。”常汲忽然提道。
“你是說,外邊還有別的勢力在找白蘇?”餘擇言皺眉。
還會有什麼人現在尋白蘇?在整個封閉的西京城中,太子已是最大的反派,除了太子,還會有什麼人尋找白蘇呢?據他了解,周釗這幾日均都在上元出現,根本不會有功夫親自來尋白蘇,白蘇如今已然是一張廢牌,認識他的人也極少,還會有誰在費勁尋他?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打探著,及時向我彙報。”餘擇言吩咐道。
常汲拱了拱手,行禮完便退了下去。
屋中的兩人,陷入了無限的沉默之中,其中兩人各自都心思詭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怎麼想的?”顧念猶豫再三,還是打破了這沉默。
“我在想,到底該不該相信這白蘇說的話。”餘擇言輕聲喃喃道,這次他是真的拿不準主意了,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想的。
也是,十多年來一直尋找的答案,如今忽然被一個陌生人所捅破,而且這個陌生人,按理說也應該是反派,自己的對立面,這話,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可偏生,這人又是初嫣然的同門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