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的心一橫,眼睛一閉,將整個身體都死死的伏了下去。
“陛下,請陛下恕罪。”顧念輕聲說道。
“哦?你何罪之有?”皇帝哦了一聲,眉毛半挑。
何罪之有?怕是顧念都不知道顧念她自己有什麼罪吧。
“就……就有罪。”顧念顫顫巍巍的說道,像極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弱女子,在低頭服著軟。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罪。”皇帝冷哼一聲,將身體板正的坐了起來,然後一本正經的盯著他。
“不要緊,你照實裡說。”皇帝又道。
可能是怕她緊張害怕,皇帝的聲音明顯的從慍惱趨向溫柔了起來。
“小郭的確是長寧府上的,只不過他如何進的宮,臣女也不知道。”顧念嚥了口唾沫,想了一下,還是照實說了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別人乾的這事,與你長寧府毫不相關?”皇帝追問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顧念說的話語中,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可是到了皇帝這裡,竟是能看清楚她話中隱藏的含義,可真是精的要命。
他這一問,屬實讓顧念頭皮發麻。
可給顧念問的頭皮發麻。
“是。”顧念回道。
皇帝沉思半晌,這空氣中寂靜的要命,只能聽見山頂刮過來的呼呼的山風聲。
他不敢說話,顧念也不敢隨意說話,只能安靜的等待著他開口。
畢竟她也不想觸這個黴頭,雖然現在已經在這觸了,但是多說多錯,她還是選擇儘量少說話。
過了大半晌,頭頂上傳來一陣虛無縹緲的聲音,皇帝好像嗓子都啞了,輕輕的清了清嗓子,然後慢慢的道。
“你府上一個灑掃的小廝,不與你有關,又與何人有關?”皇帝輕聲問道。
最終還是到了這個坎了,顧念深吸一口氣,畢恭畢敬的回道:“臣女不知。”
趁皇帝剛要說話的功夫,顧念趕緊又開始道:“大概有十幾日前,府上的侍女明月意圖在飯中下藥,謀害世子,奈何她動錯了腦筋,不僅沒有毒害到長寧世子,反而毒害到了臣女。經過府上的多番調查,發現了是那個叫明月的侍女搞的鬼。”
皇帝聽到這話,微微皺眉,這個叫明月的侍女,又和這個小郭有什麼關係?
“後來明月被關在府內禁閉,理應是最不容易染上疫病之人,可是忽然也被傳染上了疫病,經調查,正是與小郭等三個小廝暗中勾結才染上的疫病。可是長寧府自從疫病突發開始,就大門緊閉,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府內外,只是這小郭,在外與勾結,所以才不幸染上的疫病。至於為什麼小郭出現在宮內……”
顧念的話說到一半,有些戛然而止。
皇帝就算再傻,也能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宮內有人和他們暗中勾結?那你以為這個人是誰?”皇帝輕聲說道,很直白的就給顧念挖了一個坑,等著她往裡跳。
顧念倒是也想直接說出來太子的名諱,可是她不敢,也不確定自己說出來能不能活命。